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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墨明白了。那个“无面人”,不仅仅是噩梦工厂的恐怖符号,它在老吴的潜意识里,更是他所有自责、无能、失败感的聚合与放大。它之所以没有脸,因为它的脸就是老吴心中那个“失败的自己”。它追逐受害者,也象征着老吴内心无法摆脱的、对自己无休止的追责。
而这一切的起点,那台废弃的脑波实验仪器,很可能是在老吴最绝望、流浪到游乐园废墟时,无意中接触到的。仪器残留的能量(那些暗蓝晶体)与他巨大的悲伤产生了共鸣,无意中“激活”了某种功能,或许最初只是放大了他的痛苦记忆,让他产生了一些扭曲的“幻觉”(比如以为能听到女儿的声音)。但随后,当羽梦科技或“神骸计划”的人员在此地建立噩梦工厂时,他们发现了这个现成的、高质量的“污染源”,于是将老吴无意识散发的痛苦波段,纳入了工厂的“能源采集网络”。
老吴,这个悲伤的守墓人,在不知情的情况下,成为了噩梦的一部分,既是燃料,也是本地的一个“信号增强器”。
要救他,不仅要驱散那外来入侵的湛蓝“病毒”,更要帮助他……直面并化解那份积累了十几年的、沉甸甸的悲伤与自责。
这不是单纯的技术活儿,这涉及到人心最柔软也最顽固的部分。
姜墨的银蓝意识体在记忆碎片的风暴中稳住身形,看向那些被湛蓝锁链缠绕得最紧的核心痛苦记忆。他知道,接下来要做的,可能是这次潜入中最困难、也最微妙的部分——不是强行斩断锁链,而是尝试去……理解和安抚那些痛苦,削弱它们与湛蓝能量的“亲和力”。
他调整了一下“频率”,让自身银蓝的光芒带上了一丝温润的、类似兰芷汐引导声中的抚慰意味,然后,朝着那幅“医院走廊”的记忆碎片,缓缓飘去。
外面,现实世界。老吴的身体依旧在轻微颤抖,眼中蓝光与混沌交替,但攻击的态势被兰芷汐持续的声音引导暂时抑制住了。兰芷汐的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,维持这种高精度、高强度的意识引导极其耗费心神。
赵志刚紧紧盯着现场,耳麦里传来外围小组的汇报:“仓储区那辆无牌厢式车仍无动静,未发现人员返回。但监测到一丝非常微弱的、指向游乐园方向的加密信号波动,一闪即逝,无法追踪源头。”
暗处的眼睛,还在看着。
记忆的碎片如同被投入沸水的冰块,在姜墨的意识感知边缘剧烈翻滚、融化、重组。他“站”在那片由绝望、消毒水气味和冰冷白光构成的“医院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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