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前的山路上,雾气像一层乳白色的薄纱,缠绕在崎岖的石阶和两旁茂密的树林间。江淮走在最前面,怀里紧紧抱着那只装有祖蛊的木盒。林瑶跟在他身后,脚步还有些虚浮,但眼神已恢复了清明。阿岩走在最后,沉默地护卫着这支小小的队伍。
山路漫长,石阶上长满了青苔,湿滑难行。林瑶看着江淮的背影,发现他的肩膀微微紧绷——不是因为疲惫,而是一种近乎虔诚的紧张。她想起在地下室时金蝉蹭他手指的画面,想起他说“它认识我血脉里的东西”。这个总是沉稳得近乎神秘的男人,此刻却像是一个即将面对审判的信徒。
“就快到了。”江淮突然开口,声音在山间的晨雾中显得格外清晰。
林瑶抬起头,透过逐渐稀薄的雾气,她看见了村寨的轮廓。吊脚楼依山而建,层层叠叠,在黎明前的微光中像一幅水墨画。但与往日不同,寨子里没有炊烟,没有鸡鸣犬吠,没有清晨应有的生机。整个寨子沉睡在一种不自然的寂静中,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。
她的心沉了沉。那些昏迷的村民,他们的家人是否还在等待?他们的生命是否还在延续?
山路转了个弯,祭坛出现在视野中。
那是一个用青石垒成的圆形平台,位于寨子最高处的一小片平地上。平台中央立着一根石柱,柱身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纹路——不是文字,更像是某种古老而神秘的符号。石柱周围环绕着七块较小的石碑,呈北斗七星的排列。整个祭坛散发着一种沧桑而庄严的气息,仿佛已经在这里守望了无数个世纪。
祭坛前站着一个人。
是族长。这位老人似乎一夜之间又苍老了许多,皱纹深深刻在脸上,像是被岁月和担忧同时雕刻而成。他拄着一根弯曲的竹杖,背脊却挺得笔直,目光紧紧锁定在江淮怀中的木盒上。
当江淮踏上祭坛的最后一级台阶时,族长缓缓跪下。不是向江淮,而是向那只木盒,向里面沉睡的祖蛊。老人的动作缓慢而庄重,额头触地,久久没有抬起。
“先祖庇佑。”族长的声音颤抖着,混杂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如释重负,“您终于回来了。”
江淮上前扶起族长:“阿公,我带它回来了。”
族长的目光从木盒移到江淮脸上,那双浑浊的眼睛此刻闪烁着锐利的光芒。他仔细打量着江淮,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年轻人。许久,他缓缓点头:“它选择了你。”
不是疑问,是陈述。
江淮没有否认,只是轻轻打开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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