联结被斩断的瞬间,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林瑶软倒在地,像是被抽去了所有支撑的玩偶。她的眼睛还睁着,瞳孔中映着天花板上摇摇欲坠的吊灯,那灯光在她的眼中模糊成一片涣散的光晕。意识如同退潮般从她体内流走,又像是溺水者终于浮出水面,在窒息的边缘猛地吸进一口气。
恍惚中,林瑶听见自己沉重的心跳声。咚、咚、咚——每一下都敲打着她的耳膜,提醒着她还活着这个事实。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剥离,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纠缠,如同拔除扎根于血肉的荆棘,剧痛之后是空虚的清醒。
她眨了眨眼,视野渐渐清晰。
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江淮的背影。他挡在她身前,瘦削的肩膀在昏暗的灯光下绷成一条坚硬的线。他的手中握着什么——那是一把古朴的短刃,刃身在昏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青铜色光泽。林瑶认出了它,那是她从家里带出来的传家之物,据说是曾祖父留下的护身符。她从未想过它真的能派上用场。
“阿岩!”江淮的声音很低,却像一道破开迷雾的指令。
站在江淮右侧的阿岩动了。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、在林瑶印象中总是慢半拍的男人,此刻像一头出笼的猛兽。他的动作简洁而迅猛,每一步都踩在夜枭成员呼吸的间隙——那个穿着黑衣、胸口被林瑶的血染红一片的男人,正捂着伤口踉跄后退。
夜枭成员抬起头,黑色的面罩下只露出一双眼睛。那双眼睛此刻正闪烁着疯狂与不甘的光芒。他的左手按在胸前,指缝间不断渗出暗红色的血液;右手则紧紧攥着一只古朴的木盒,盒盖已经打开了一条缝隙,从缝隙中泄出微弱的金色光芒。
“祖蛊……”夜枭成员嘶哑地吐出两个字,声音里满是贪婪和痛苦,“它本该是我的……”
话音未落,阿岩已经欺身而上。
没有花哨的招式,没有多余的试探。阿岩的进攻像他这个人一样直接而厚重。一拳直取夜枭成员的面门,被对方偏头躲过的瞬间,另一拳已经砸向对方握着木盒的手腕。
夜枭成员被迫松手,木盒脱手飞出。
就在这一瞬间,江淮动了。
他的动作比阿岩更快,更轻,像一道融入光影的影子。青铜短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不是刺向敌人,而是刺向那只坠落的木盒——不,准确地说,是刺向木盒周围某种看不见的东西。
林瑶听见一声尖锐的嘶鸣。
那声音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,也不像是任何已知的动物。它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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