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书页紧贴着心口,那股死寂的波动却仿佛透过皮肉,与脊椎空洞处残留的虚无产生了更紧密的联结。花见棠靠在潮湿的水泥柱上,借着远处城市映来的、永远不够明亮的微光,再一次翻开那本暗红色的书。
这一次,她看得更慢,更仔细。指尖抚过那些狂乱的暗红字迹,试图从字里行间,从那些涂改的墨团和意义不明的符号里,榨取出更多信息。
“残骨之息在此界仍有微瀾……循此‘記’,或可感應……”
如何循?如何感应?
书页上没有给出任何方法,没有地图,没有咒语,只有这句语焉不详的话。难道是要她像无头苍蝇一样,捧着这本书,走遍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,去“碰运气”吗?
“微澜”……涟漪。那应该是某种极其微弱、只有特定状态(比如她这样与“王权之骨”深度融合又强行剥离后的残躯)才能察觉的波动。范围呢?方向呢?
她闭上眼,尝试将所剩无几的精神力集中,不是去操控早已不存在的煞气,而是去细细体会怀中这本书散发的冰冷波动,以及自己脊椎处与之共鸣的、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的牵引感。
像在绝对的黑暗中,去捕捉一缕随时会熄灭的幽魂。
时间在冰冷的寂静中流逝。桥洞外偶尔传来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,遥远的警笛,风吹过废弃塑料布的哗啦声。但这些声音都逐渐淡去,她的世界里,只剩下那两种冰冷波动的细微摩擦与共振。
不知过了多久,就在她精神力即将耗尽、意识开始涣散时——
嗡。
极其轻微,仿佛错觉。
不是来自书,也不是来自她的脊椎。
而是来自……她身下,这座桥墩深处?不,更确切地说,是来自这片土地之下,某个极深、极远的地方。像是一颗沉睡已久的心脏,在无尽黑暗的深渊底部,极其缓慢、沉重地……搏动了一下。
那搏动带来的不是声音,而是一种更本质的“震动”。冰冷,厚重,带着泥土、岩石、岁月沉淀的腐朽气息,以及一丝……极其淡薄、却又无比纯粹古老的煞气。
这煞气与她曾经拥有的、甚至与子书玄魇那种带着毁灭与寂灭意味的煞气都不同。它更……“原始”,更“大地”,仿佛是从这片土地诞生之初就存在的、某种深埋的“病灶”或“矿脉”。
而这缕原始煞气中,混杂着一丝几乎无法分辨的、与她脊椎处虚无、与手中书本波动同源的“味道”。
王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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