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……修复什么?王权之骨?还是……她自己?
她隐约觉得,如果自己能吸收、炼化一丝那种深埋地底的、与王权之骨同源的原始煞气,或许……真的能修复一点点这具残破身体的根基,哪怕只是让她恢复基本的行动力。
但如何吸收?她现在就是个四处漏风的破袋子,任何外来能量都可能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。而且,地脉深处的原始煞气,绝非温和之物,贸然接触,恐怕瞬间就会被同化或撕碎。
书页上的暗红纹路似乎感应到了她的困惑与渴望,再次发生变化。纹路汇聚,勾勒出一个极其简略、抽象的图形——像是一个向下的箭头,指向某种漩涡状的核心,旁边附着几个扭曲的、难以理解的符文。
紧接着,一段更加微弱、却相对清晰的意念传来:
「……以‘记’为引……以‘伤’为契……循脉而下……慎取一线……融于虚处……或可……暂续……」
以这本“记录”为引子,以她脊椎处王权之骨剥离后留下的“虚无伤痕”为契合点,循着地脉煞气的流动(如果能找到并接近),小心翼翼地攫取一丝最边缘的煞气,尝试融入那虚无的“伤口”……或许,可以暂时续接一点生机?
方法听起来可行,但每一步都写着“凶险”。如何“循脉而下”?她现在连地脉在哪里都只能模糊感应。如何“慎取一线”?对力量控制要求极高。如何“融于虚处”?那虚无伤口本身就是吞噬一切的黑洞,搞不好会引发更剧烈的崩溃。
可是,她有选择吗?
没有。
坐在这里,只有慢慢耗尽最后一点生命力,在无人知晓的角落腐烂。而尝试,至少有万分之一的可能,抓住一丝转机。
她低头看着怀中暗红色的书,又抬头望向桥洞外深沉的夜色。远处工地的探照灯划破天空,偶尔有夜航班机闪烁着微光掠过。
这个世界的地底,埋藏着另一个世界崩塌后的秘密。
而她,是唯一能感应到、并可能利用这个秘密的人。
花见棠将书小心地塞进旧外套最里面的口袋,紧贴着心口放好。然后,她挣扎着站起身,扶着冰冷粗糙的水泥壁,开始仔细感应。
刚才那一丝来自地底的“搏动”和原始煞气,虽然微弱,但毕竟出现过。她要找到那个“脉动”最清晰、或者“煞气”相对最容易触及的地点。
这需要时间,需要耐心,需要她拖着这具残躯,在这个庞大的城市里,像个真正的幽灵一样游荡、探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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