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感受到空气流动的微凉,我能清晰地闻到空气中那淡淡的家味和气息。一个活生生站在这里的人,怎么可能是死人?
冷汗,不是渗出,而是像打开了闸门,瞬间浸透了贴身的衣物,带来黏腻冰冷的触感。更深的寒意从脚底窜起,冻结了四肢百骸。
四年前。车祸。纺织厂。
这几个词像淬毒的钉子,一颗颗钉入脑海。宁宁……宁宁的“死亡”时间地点,竟然完全吻合!也就是那晚在旅馆门口遇到的宁宁,不是假的,是真的!
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磕碰,发出“咯咯”的轻响。我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,才从牙缝里挤出问题:“不……不能吧大姨?啥……啥时候的事?”
“就四年前,工作刚定下来没多久。晚上开车带女朋友出去玩,在纺织厂那边……撞树了。
俩孩子送到医院,都没救过来。”她的语气有种尘埃落定的释然,但眼圈却一点点红了,在那双无神的眼睛里,显得格外诡异。“他身边同学朋友都知道……可能你在国外,没听说。对了孩子,你叫啥名啊?”
名字?我叫什么?龙飞吗?可龙飞已经死了。那我到底是谁?
荒谬绝伦的认知冲突让大脑一片空白,无法思考,无法回答。我只是哆嗦着,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,问出那个可能将我彻底拖入深渊的问题:
“大……大姨,顾言的女朋友……叫什么?”
“哎,真是把人家姑娘也连累了。”她叹了口气,那叹息里带着真切的惋惜,“叫李佳宁,跟龙飞一起上学的,你应该也认识吧?”
李佳宁。
宁宁。
所以,那个在“那边”帮我的女孩,那个骨灰盒空无一物的女孩,是“我”的女朋友?我们死于同一场车祸?看来宁宁没骗我。
如果真是这样,如果我和宁宁都死了……那我此刻的意识,这具能够行走、思考、感受恐惧的躯体,又是什么?是残留的执念?是借尸还魂?还是……某种更不可名状的东西?
混乱的思绪如同暴风中的漩涡,几乎要将理智撕碎。我勉强稳住几乎要瘫软的身体,用最后一丝力气问道:“阿……阿姨,那龙飞现在……在哪儿?”
“在老家的公墓里呢。”她说着,摸索着转身,像是要去拿东西,“你等等,我收拾一下,陪你去。”
“不用了大姨!”我几乎是喊出来的,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激起回音,“您眼睛不方便,把地址给我,我自己去就行。”
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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