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谒乌衣巷,访谢安棋亭。于秦淮河畔遇盲叟说史,至“王与马,共天下”处,兄忽拊案:“吾知之矣!司马氏依王导而立,犹武氏借……”弟急掩其口。盲叟白目微翻,琵琶声转凄厉,唱曰:“朱雀桥边野草花,乌衣巷口夕阳斜。旧时王谢堂前燕,飞入寻常百姓家。”唱罢伸手,掌中竟有一铜匣,与汴梁所见一般无二,唯星图略异。
兄惊问来历,盲叟曰:“三十年前,有女冠托我保管,言‘他年遇解星图者,当付之’。今匣有二,其一在……”忽闻马蹄疾,金吾卫巡夜,人群骚动。盲叟促曰:“速去!鸡笼山麓,有古观埋名。”遂隐入人潮。
鸡笼山荒草没胫,果有破观,匾额“紫极”半朽。于三清像座下得铁函,内藏泛黄手卷,题曰《太白昼见考》。细读骇然——乃详述永徽二年天象与后宫秘事,末页画女子像,高髻广袖,题“武瞾”二字。兄汗出如浆:“此灭族物也!”方欲焚之,弟指夹层,取出第三铜匣。三匣并列,星图竟可拼合为紫微垣全象,唯北极星位空缺。
四、蜀道难
秋,溯江入蜀。三峡猿啼中,兄咳血初现。弟忧之,兄笑曰:“扁舟可载愁乎?且看峨眉月。”出夔门,经剑阁,栈道连云。有背盐伕子哼歌:“富贵好比瓦上霜,利名就像云头月。”弟闻之,忽有所悟:“兄长,我等游历年余,所遇异人异事,皆指向铜匣。然得之何用?徒增烦恼。”
兄倚绝壁松,望云海翻涌:“初,吾等但求逍遥。然既见不平事,如鲠在喉。昔年读史,见外戚干政辄天下板荡,今窥天机……”咳声打断话语,掌心猩红点点,染石如梅。
至成都,访青羊宫。有老道见铜匣,闭目良久:“三匣缺一,天机不全。然既入局中,安能抽身?北极匣在长安,然非其时不开。”问何时,曰:“太白再昼见。”问兄疾,道观井中汲水,授青囊:“嵩山有药,可延三载。”
五、嵩岳云
遂北返,腊月至嵩山。少林寺僧见铜匣,合十:“此物重出,天下将易主否?”兄拜求医药,僧引至少室山阴,有茅屋隐雪中。蓑衣翁捣药,不发一语,取兄掌中血,滴入药臼,血色竟化金丝,游走成卦象。翁叹:“金克木,子命在卯。然心存社稷者,天或假年。”予药丸七七之数,七日一服。
除夕夜,兄弟宿峻极峰。雪霁月明,山河如银盘。兄服药后精神稍振,与弟烹雪煎茶,忽问:“若知命不久长,当何以度余日?”弟泣,兄曰:“痴儿!庄子云‘善吾生者,乃所以善吾死’。吾辈书生,无力挽狂澜,然既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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