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力遒劲:
“妙手作新,終成枷鎖。高壁孤騫,自堕塵寰。瑶色悔罪。”
原画角落,那半个“莲”字旁,竟又多出半个“瑶”字,两半合一,恰成“璿”字。
威廉恍然:“瑶色、莲卿,本就是一人双魂?”
“是。”沈墨池气息微弱,“曾祖瑶色患离魂症,昼为画师,夜为绣娘。为求‘完美画魂’,竟将自身夜魂剥离,注入莲卿体内,造出‘活人双面画’。然夜魂觉醒,反噬主魂,终至双魂相杀,同陷画牢。”
“那你修复此画,是为解脱先祖?”
沈墨池摇头,展开案下暗格,取出一泛黄婚书。上书:
“同治十年,沈瑶色娶苏氏莲卿。新人一体双魂,昼瑶夜莲,当互敬互持。若有负心,魂飞魄散。”
“曾祖负约,强行分魂,故遭反噬。我父、我祖父,皆试图解咒,反被画中怨气所伤,壮年暴亡。此画传至我手,已饮沈家三代血脉。”
他忽然割腕,血溅画心。血落处,并蒂莲化作漩涡,将整幅画吸入,绢本变透明,内中竟封存数十枚萤火虫般的幽光。
“这是……魂魄?”
“是百年间被此画吞噬的鉴画者精气。”沈墨池面色惨白,“今夜月圆,昙花瞬开,是唯一能将魂魄归原之时。威廉先生,请助我。”
威廉依言取铜盆盛无根水,沈墨池将透明画覆于水面,念诵古咒。幽光渐次浮出,飞散空中。最后一枚光点最大,徘徊不去。
“瑶色与莲卿的残魂已融合归一。”沈墨池轻触光点,“去吧,尘归尘。”
光点却投入他伤口,沈墨池浑身剧震,瞳中闪过金银双色。再睁眼时,神情大变,左手执笔,右手引针,在空白宣纸上同时作画绣花——左绘昙花,右绣莲叶,顷刻成幅《刹那芳华图》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威廉骇然后退。
沈墨池微笑,声音变成男女混响:“非双魂,乃三魂。昼瑶,夜莲,还有连接二者的‘画魂’——即此画本身百年所生灵智。我才是真正的囚者,亦是守狱人。”
他以笔蘸残血,在威廉掌心写一“璿”字:“沈家秘密,尽在此字。拆开看。”
威廉细辨,“璿”字拆为“王、旋、方、人”,再拆为“玉、疋、方、人”,重组可得“玉、方、人、足”,谐音“欲放人足”。
“沈家世代,欲放人足?”威廉不解。
“是‘欲放,人阻’。”沈墨池,不,画灵叹息,“瑶色莲卿本愿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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