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张的手在抖。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——这根丝杠废了。材料成本三百,已经投入的加工时间四小时,全都打了水漂。更重要的是,这是第一根用优化后新参数加工的丝杠,如果问题出在参数上,那后面所有的加工都要停。
“叫小陈!叫老周!叫陈厂长!”他对着对讲机喊,声音都变了调。
十分钟后,车间里又围满了人。老李也从宿舍赶来了——他本该在睡觉,但根本睡不着。
“参数有问题。”小陈盯着电脑屏幕,脸色苍白,“新模型优化了切削参数,把进给量提高了百分之二十。但没考虑到这批材料的硬度波动……刀片承受不住。”
“那前面的优化模型……”陈德海问。
“得全部重算。”小陈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至少需要一天时间。”
一天。他们耽误不起一天。
老李蹲下身,仔细看那道伤痕,又用手指摸了摸刀片的碎片。“不全是参数的问题。”他忽然说,“刀片本身也有问题。你们看,断口有陈旧裂纹——这是库存太久的刀片,材质老化了。”
他站起来,走向刀具柜,翻出其他几盒同批次的刀片,对着光一个个检查。“这批刀片都不能用了。得换新刀片。”
“库房没有备货。”生产科长小声说,“这种进口刀片,得去省城买。来回又是一天。”
车间里再次陷入沉默。窗外,午后的阳光很好,照在厂区的水泥地上,明晃晃的。但那光明亮得有些刺眼,像是在嘲笑他们的困境。
老李忽然转身,走向那台老C6160车床——那台他用了二十年的老朋友。他从自己的工具箱里,拿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。层层打开,里面是三片乌黑发亮的刀片。
“这是我私藏的,”他说,“德国货,二十年前跟那台捷克斯洛伐克镗床一起进口的。一直没舍得用。”
刀片在阳光下闪着冷冽的光。那是真正的精钢,材质均匀,刃口锋利,哪怕放了二十年,依然比现在库房里的国产刀片好得多。
“但这只有三片。”小陈说,“二十根丝杠,至少需要十片。”
“一片刀片,如果只用精车,可以干三根。”老李计算着,“三片,够九根。剩下的十一根……”他看向小陈,“你的模型能不能优化到,粗车用国产刀片,精车再用德国刀片?”
这是一个妥协的方案——用精度换寿命,用工艺优化弥补工具不足。
小陈立刻回到电脑前,手指在键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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