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笛声由远及近,刺破了缅北凌晨的寂静。几辆漆皮斑驳的警车歪歪斜斜地停在楼家小院外,下来七八个穿着不合身制服的当地警察,为首的是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警官,嘴里叼着烟,眼神浑浊,透着一种见惯不怪的惫懒。
楼和应早已收拾好情绪,换上一身干净的长衫,迎了出去。阿强忍着腿上的刀伤,跟在他身后,手里提着个沉甸甸的布包。
“警官,辛苦了。”楼和应操着流利的缅语,语气平稳,听不出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杀,“深夜惊扰,实在是歹徒猖獗。”
胖警官眯着眼,打量了一下倒塌焦黑的大门,又扫了扫院里尚未完全清理的血迹,嘴角撇了撇:“公盘刚完就出事……你们楼家,树大招风啊。”他话里有话,目光却更多地停留在阿强手里的布包上。
楼和应不动声色,示意阿强将布包递过去:“一点辛苦费,给兄弟们喝茶。歹徒凶悍,死了两个,伤了几个,都还在院里。我们的人也有受伤,需要尽快救治。”
布包入手,沉甸甸的。胖警官掂了掂,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模样,虽然那笑容更像是对着钞票而非对着人。“好说,好说。现场我们勘查,尸体拉走。你们嘛……”他拉长了音调,“录个口供,备案,近期不要离开木姐镇,随时配合调查。”
这就是本地警方的态度——拿钱办事,敷衍了事。死几个外地匪徒?无关紧要。只要不闹出太大动静,不影响“上面”的生意和颜面,一切都好商量。
楼望和站在二楼的阴影里,冷眼看着这一幕。父亲在周旋,阿强在忍痛应付,警察在清点尸体、拍照、做样子。世界仿佛被割裂成两层:楼下是现实的、丑陋的、用金钱和暴力书写的规则;楼上,是他刚刚经历过的、超乎常理的刺杀,是那枚发光的翡翠貔貅,是“透玉瞳”下流动的奇异光晕。
还有怀中那个冰冷的金属方盒。
他回到房间,反锁上门,从贴身的内袋里取出方盒。雷音子的黑烟和混乱中,他扯下此物纯属本能,此刻在安稳的灯光下细看,才觉出它的不凡。
方盒约莫巴掌大,二指厚,通体呈暗沉的铅灰色,非金非铁,触手冰凉,质感致密。表面布满了极其细密、复杂的阴刻纹路,那纹路并非装饰,更像是某种……电路?或者更古老的东西。纹路汇聚的中心,是一个浅浅的凹槽,形状奇特,像一片扭曲的叶子,又像某种抽象化的眼睛。
楼望和尝试用指甲、用细针去拨弄那些纹路,毫无反应。方盒严丝合缝,找不到任何开合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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