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阳完全升起时,公盘营地的血腥气已被晨风稀释,但那股肃杀的氛围却沉淀下来,渗进每一寸土地。
楼望和站在临时搭设的灵堂前,三具覆盖白布的尸体并排而列。老杨红着眼眶,将三块昨天解出的满绿翡翠边角料分别放入棺中:“兄弟们,路上带着,下辈子投个好胎,别再干这刀头舔血的营生。”
楼望和深深鞠躬,起身时眼中布满血丝,却一滴泪没掉。他知道,此刻的软弱只会让死去的兄弟走得不踏实。
“少爷,车备好了。”一个护卫低声禀报,“按您的吩咐,分三路走。您和沈小姐走中路,老杨带一路走东线引开视线,我带另一路走西线策应。每路都有五辆车,路线每两小时变动一次。”
楼望和点头:“辛苦。记住,如果遭遇拦截,保全自己为主,不必死战。”
“是!”
他转身走出灵堂,沈清鸢已经等在门外。她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灰色劲装,长发束成高马尾,腰间除了那柄玉尺,还多了一个皮质挎包。
“楼少爷,节哀。”她轻声说。
楼望和摇摇头:“这笔账,我会跟夜沧澜算清楚。但现在,先离开缅北。”
两人走向营地中央的停车场。十五辆越野车分成三列,发动机低吼着,如同蓄势待发的兽群。楼望和扫了一眼车辆配置——全是经过改装的防弹车型,车窗贴着深色膜,轮胎加厚,底盘加固。
“楼家的实力,比传闻中更深厚。”沈清鸢说。
“父亲常说,在玉石界行走,光有眼力不够,还得有自保之力。”楼望和拉开中间一辆车的车门,“沈小姐,请。”
车队在晨光中驶离营地,扬起漫天尘土。楼望和坐在副驾驶,透过车窗看着逐渐远去的公盘营地。三天前他来这里时,还是个心怀忐忑的楼家少爷;三天后离开时,手上已沾了血,身后跟了仇敌。
人生之变,有时只在一夜之间。
“从缅北到滇西,最近的路线是穿过掸邦高原,经边境口岸入境。”开车的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,叫阿泰,是楼家在缅北分号的老人,对路线极熟,“但这条路上关卡多,眼线也多。我建议绕道克钦邦,虽然多走两天,但更隐蔽。”
“听你的。”楼望和没有异议,“安全第一。”
车队驶上颠簸的土路,缅北的山林在窗外掠过。雨后的丛林格外葱郁,藤蔓缠绕着参天古树,雾气从山谷中升腾而起,将远山笼罩成一片朦胧。
楼望和闭目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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