牌匾挂上后没几日,一个秋阳和暖的午后,道观里来了位不同寻常的香客。
那是一位年近五十的老猎户,穿着半旧的皮坎肩,手里提着一只还在扑腾的肥硕山雉。
他很是意外的走进山门,目光先是扫过焕然一新的庭院和殿宇,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惊与追忆,随即便看向了正在殿前石阶上慢悠悠清扫落叶的老道。
老猎户在原地站了片刻,像是确认什么,然后才大步走上前,声音洪亮,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:“乘雾道长?真是你?你……真的回来了?”
老道闻声抬起头,打量了来人一番,随即舒展开一个笑容:“王老弟?多年未见了!”
被称为王老弟的老猎户把山雉往地上一放,上前几步,仔细看了看老道布满风霜皱纹的脸,又看看他身上的旧道袍:“还真是你!我刚才在山下听人说,九阜观重修了,乘雾道长回来了,我还当是哪个招摇撞骗的假道士,冒了你的名头!没想到……真是你回来了!”
他带着感慨,“这观……荒了那么多,当年究竟……”
乘雾脸上的笑容淡了淡,摆了摆手,截住了他的话头:“陈年旧事,不提也罢。贫道回来了,观也重新立起来了。王老弟如今可还住在那鹰嘴崖下?”
“住!怎么不住?祖祖辈辈都在那儿。” 老猎户见老道不愿深谈旧事,也识趣地转了话题,目光再次环视道观,啧啧赞叹,“你这观修得……比当年还要齐整气派!瞧瞧这梁,这瓦,这院子……”
说完,他指了指地上的山雉,“刚打的,新鲜,给你添个菜。也算……祝观又立起来了。”
乘雾看了看那山雉,没推辞,点点头:“有心了。正好,进来喝口粗茶。”
两人进了西厢房,老道用粗陶壶沏了山上采的野茶。茶水清苦,却别有山野韵味。
老猎户也不客气,盘腿坐在蒲团上,一边喝茶,一边打量着屋内简洁却一应俱全的陈设。
“你这趟回来,是打算长住了?”
“嗯,落叶归根。” 老道啜了口茶,语气平淡。
“那敢情好!” 老猎户一拍大腿,“咱们这九阜崎一带,早年有你坐镇,山精野怪都安分的很。后来你走了,观也毁了,可是出了一些怪事的。”
老道端着茶碗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,面上却不动声色:“山野之地,哪能处处太平。各自小心便是。”
王老哥又絮絮叨叨说了些这些年山里的变化,哪个村子搬走了,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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