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,阳光洒在景王府的琉璃瓦上,仿佛整座王府都被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箔。
江斯南举着那张烫金请帖,一路小跑穿过回廊。他的脚步轻快而急促,皂色的靴子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,衣袂翻飞间惊起几只正在廊檐下打盹的麻雀。
那些褐色的小生灵扑棱着翅膀慌乱飞起,又在不远处的树枝上落下,歪着小脑袋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冒失的人类。
“殿下——!”
他人未到声先至,清亮的嗓音穿过重重庭院,直抵后花园的凉亭。正在亭中品茶的崔一渡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喊惊得手一抖,白瓷茶盏哐当一声磕在石桌上,浅碧色的茶汤洒出几滴,在光滑的石面上晕开小小的水渍。
这个小江!
崔一渡无奈地摇摇头,用绢帕擦拭着桌上的茶渍。
“小江,发生何事了?”他抬起头,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。
话音未落,江斯南已经如旋风般冲进凉亭。他的脸颊因为奔跑而泛着红晕,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,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。他将手中那张朱红色请帖“啪”地一声拍在石桌上,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。
“秋狝!朝廷的秋狝邀请!”江斯南喘着气,声音里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,“看见没?客卿身份!我也有份!”
请帖以暗纹锦帛为底,边缘用金线绣着祥云图案,正中央是精致的弓箭纹样,在日光下泛着淡淡的鎏金光泽。
这不仅是张邀请函,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——能收到秋狝请帖的,不是皇室贵胄,便是朝中重臣,或是极受器重的门客。江斯南以客卿之身获此殊荣,足见朝廷对江家的看重。
崔一渡拿起请帖,修长的手指抚过上面凸起的纹路。他的嘴角刚扬起一个欣慰的弧度,却在看清内容后迅速垮了下来。
“秋狝……射箭啊……”他慢吞吞地站起身,做了个执剑的手势,动作优雅流畅,带着习剑者特有的韵律感,“我四岁握剑,五岁习剑法,十岁就能用剑气削断飞舞的柳叶。”
说到这里,崔一渡停顿了一下,脸上露出几分难得的窘迫:“但射箭……”他叹了口气,声音里满是无辜,“去年秋狝,我一箭射中了隔壁陈大人的箭靶——的支架。”
江斯南先是一愣,随即扑哧笑出声。笑声在安静的庭院里格外清脆,惊动了池中游鱼,水面荡开一圈圈涟漪。但笑着笑着,他突然想起什么,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。
“其实……我也不擅长。”江斯南摸了摸鼻子,眼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