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身份,让他能名正言顺地守护这片土地。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愿望,到死都没能实现。
“我会带着他的奏疏,去长安一趟。”江寒轻声说,“我要去问问陛下,问问长安的那些大臣,张淮深十年守河西,到底犯了什么罪,要落得这样的下场。”
当夜,江寒安排人送走了张灵月,然后回到节度使府,将张淮深的遗体收敛入棺。他在棺木里放了那支写了十年的奏疏,放了那朵绣在袖口的沙棘花,还放了一块刻着“归义军”三字的青铜令牌——那是张议潮当年传给张淮深的,如今,该由他暂时保管了。
次日清晨,江寒骑着马,带着张淮深的奏疏和那支玉笛,离开了沙州。归义渠的水依旧在流,只是水色清明了许多,像是昨夜的血都被冲散了。可江寒知道,有些东西,一旦被血浸染,就再也洗不掉了——比如河西的人心,比如大唐的国运。
他望着西方的天空,心里暗暗发誓:这一次去长安,无论付出什么代价,都要查清楚张淮深的死因,都要为归义军讨一个公道。只是他不知道,长安城里等待他的,是更大的阴谋,是更深的黑暗,而那个风雨飘摇的大唐,已经快要撑不住了。
长安的雨,下得缠绵。
江寒立在朱雀大街的茶馆二楼,指尖摩挲着怀里的奏疏,纸张边缘被雨水浸得发潮。楼下的青石板路上,一辆辆马车碾过积水,溅起细碎的水花,其中一辆紫袍宦官乘坐的马车格外扎眼——车帘掀开的瞬间,江寒瞥见车内坐着的人,竟是鸿胪寺卿李旬。
三日前,江寒抵达长安,本想直接入宫面圣,却被宫门的禁军拦在门外,说“陛下龙体欠安,暂不见外臣”。他在宫门外守了三日,每日都能看到李旬带着不同的官员进出宫门,却始终没能见到那位年仅十七岁的唐帝。
“江兄,别等了。”茶馆的伙计端来一杯热茶,压低声音道,“最近宫里不太平,听说陛下沉迷丹药,朝政都被枢密使和李卿把持着。您要找的李旬大人,刚从宫里出来,听说要去平康坊的醉仙楼赴宴。”
江寒接过热茶,指尖传来一阵暖意。他想起张灵月说的“穿紫袍的人”,李旬正是穿紫袍的鸿胪寺卿,而且张淮深死讯的信,就是他写的。或许,醉仙楼的宴会上,能找到一些线索。
暮色降临时,江寒跟着李旬的马车来到了醉仙楼。醉仙楼里灯火通明,丝竹声不绝于耳,二楼的雅间里,传来阵阵欢声笑语。江寒翻身跃上屋顶,揭开瓦片,目光透过缝隙望进去——雅间里坐着七八个人,为首的正是李旬,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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