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一直不再用药,不出旬月,应可恢复如常。”
易知玉不由蹙起眉心,将夹起的一块玲珑点心送入口中,细细咀嚼间,心头却浮起团团疑云。
她自然记得——自上次张氏被彻底禁足之后,沈仕清便命她贴身的嬷嬷开始每日喂药。
那药性诡谲,能令人肢体重滞、口不能言,却神智清醒如常,状若中风,实则每分每刻皆在清醒中煎熬。
这是沈仕清对张氏最残忍的惩罚:将她囚禁于方寸之地,动弹不得,却要她日日清醒地体味这份屈辱与绝望。
若长年用药,不出三五年,便是华佗再世也难挽回。
可如今……沈仕清为何突然改了主意?
他究竟想做什么?
一旁的影十见她凝神不语,又低声续道:
“还有一事……属下探得,那位崔姑娘近来常在自己院中扬言,说自己不日便要成为府中正经的贵妾,还屡屡提及‘只待主母病愈,便可拜见,从此名正言顺’之类的话。”
易知玉眸光微凝,眼底疑惑愈深:
“拜见主母?她指的……是张氏?”
“应是如此。”
影十声音沉稳,
“她说侯爷亲口应允,待主母病体康复,便带她前去拜见,届时一切便可落定。”
易知玉缓缓放下筷子,指尖在桌沿轻轻一点。
晨光透过窗纱,在她低垂的眼睫上投下一片浅影,却照不透她眸中那层渐浓的思虑。
这番话让易知玉眉头锁得更深。
她一时竟有些看不透沈仕清的用意。
张氏早已失势被禁,他要纳妾,何须经过一个罪妇首肯?
可他偏偏对崔若雪许下这样的承诺——是为了暂且搪塞,还是另有盘算?
若只是随口敷衍,又为何当真给张氏停了药?
这分明是在为某种“相见”铺路。
难道……他真的打算带崔若雪去见张氏?
可张氏那刚烈善妒的性子,易知玉再清楚不过。
这些年沈仕清后宅空置,连个通房都未曾有过,足见张氏在纳妾一事上何等强硬。
若她知道丈夫不仅带了女子入府,还要堂而皇之领到面前……
只怕当场便能气得呕血。
所以,沈仕清停药让她清醒,难道就是为了让她眼睁睁看着、亲耳听着,活生生受这番折辱?
易知玉握着筷子,怔然出神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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