切,闯过的八狱,经受的归墟考验,意义何在?仅仅是为了完成一个高层博弈中无足轻重的步骤?
启仪宣战?那将是一场无法预估的风暴。天律殿的报复,必将如雷霆般降临。西川故地?旌剑门早已不存,但是否还有零星旧人?阴诏司的同僚?暮红、阿橙萝、碧蘅、夕青、澜蓝、鸢紫……她们都将被卷入漩涡。还有那些散落于世间、他曾欠下或拥有的微弱联系,都可能成为天律殿打击的目标。这代价,他背负得起吗?他有权力拉着所有他在乎或不在乎的人,一同坠入这未知的深渊吗?
两种选择,如同两条冰冷彻骨的锁链,缠绕住他的灵魂,向相反的方向撕扯。一条通向苟且的“秩序”,一条通向流血的“破局”。
归墟之寂,无声地放大着每一种思绪的重量。他想起黄笙在幻境中对他喊出的“莫宁,醒来!”;想起魄山在寒冰葬念狱中那句“守你,便是守此行意义”;想起鬼戮在无间征伐中那不甘沉沦的嘶吼;想起冥渊那看似无情却暗含深意的布局;想起慈诏使那被禁制压抑的慈悲之力……
他的“魂印”在微微震颤,与阴诏司那深沉的本源产生着共鸣。他感受到的,并非仅仅是力量,还有一种责任。一种对平衡被打破的警觉,一种对真相被掩盖的愤怒,一种对……“不该如此”的强烈否定。
天律殿,代表的真是天道律法吗?还是以律法之名,行禁锢之实?若秩序建立在谎言与不公之上,那这秩序,还有何值得维护?
莫宁缓缓抬起头,他的目光不再迷茫,而是如同经过归墟洗礼的黑曜石,幽深、冰冷,却折射出决绝的光芒。他望向那无形无质、却无处不在的“三主”意志,声音不高,却像一把锋利的刀,划破了归墟亿万年来的死寂:
“苟安换不来真正的秩序,妥协只会滋养更深的黑暗。”
他顿了顿,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灵魂的重量:
“鬼戮之冤,必须昭雪。慈诏使之禁,必须打破。天律殿之伪,必须揭露。”
他转向他的同伴,目光从黄笙、魄山、鬼戮脸上逐一扫过。
“此路前行,或许荆棘遍布,血海滔天。我等所在乎的一切,都可能成为敌人攻击的靶心。”
“但,倘若因惧怕失去而不敢争取,因畏惧报复而屈从谬误,那我等存在于此的意义何在?闯过这八极天狱的意义何在?”
莫宁的魂印骤然光芒大盛,一股决绝的引动之力开始弥漫,与归墟的本源产生危险的共鸣。
“我的选择是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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