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宁与黄笙的成功,如同在无尽黑夜中点燃了两簇独立的篝火,光芒虽不足以驱散全部黑暗,却清晰地昭示了“存在”的可能性。然而,剩下的两人,依旧在归墟之寂的深渊中沉浮,他们的困境,比之前两者更为棘手。
魄山的信念基石——那套支撑他行走至今的、冰冷残酷的“结果至上”逻辑,在万物终将归于虚无的终极命题前,土崩瓦解。守护鬼戮的任务,成了一把双刃剑。一方面,这份责任是他与“现实”最后的物理连接;另一方面,当他开始质疑这任务本身的意义时,这份重量就变成了加速他沉沦的枷锁。他看着肩上这具气息奄奄的躯体,心中涌起的不是同僚之情,而是一种深刻的荒谬感:救活鬼戮,然后呢?让他继续成为阴诏司的工具,去进行下一场“必要”的牺牲?在这连存在本身都显得可疑的归墟之终点,这一切的努力,究竟意义何在?寂灭之焰灼烧的不是他的记忆,而是他存在的“理由”。他的灵魂波动变得极其混乱、沉重,如同陷入泥沼的巨兽,越是挣扎,陷得越深。
而鬼戮,则处在一种更为诡异的状态。他的意识早已破碎,记忆模糊,情感湮灭,唯有那缕历经七狱淬炼、近乎本能的“不屈战意”,如同一点不熄的星火,在寂灭的狂风中顽强闪烁。这战意,无关正义,无关邪恶,甚至无关对象,它仅仅代表着“不屈服”本身。归墟之寂的法则在持续“审视”着他,那寂灭之焰既在消磨他,也在以一种残酷的方式“提纯”他。他徘徊在存在的边缘,要么被彻底同化为虚无,要么将这缕战意锤炼成超越生死、超越意义的绝对执念。他不需要思考“为什么存在”,他的存在,本身就是对“不存在”的宣战。
莫宁和黄笙焦急地“注视”着这一切。他们无法像之前那样直接干预,因为魄山和鬼戮的问题,根植于他们各自最本质的生存哲学,外人难以置喙。
就在这僵持之际,三主那庞大而冷漠的轮廓,似乎将更多的“注意力”投向了这对奇特的组合。往世主那流淌的时光碎片中,映照出鬼戮过往执行“净化”任务时,那看似暴戾实则隐含悲悯的眼神;现世主的棱镜中,折射出魄山无数次为达目的而牺牲他人时,那冰冷面具下偶尔闪过的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;来世主的空洞,则仿佛在测算着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方式,在终极归宿前的可能性。
突然,一股无形的力量,并非来自莫宁或黄笙,而是源自这归墟之寂本身的规则,开始作用于魄山和鬼戮。
魄山感到肩头鬼戮那轻若无物的躯体,骤然变得沉重起来!并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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