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们一边干活,一边愤愤骂道:
“这头蠢驴咋就不明白,刘瑾手底下那么多两眼冒绿光的货,就等着吃咱们的肉,喝咱们的血呢!干爹一走,一样把他活剥了。”
“行了别骂了,小勇那个位置有他的难处,换了你们也一样不能感情用事。”张永却不让他们骂下去,嘱咐道:
“咱家走后该跪舔刘瑾就跪舔,该出卖咱家就出卖,一定要拼命保全自己。记住咯,只有留下来才有希望。将来说不定哪天就翻身了,到时候干爹还有一帮兄弟子侄,不就又有指望了?”
“哎,干爹,我们记住了……”太监们难过点头,不少人还抽泣起来。
一是担忧自己的命运,二是张永为人真不错,对这帮徒子徒孙也都很照顾。尤其是跟拟人的刘瑾一对比,简直就是阉割版的圣人。
“值钱的东西全都留下,你们用钱的地方多,自己分一分吧。”张永又叹了口气道:“干爹平日里管你们太严,没让你们捞多少油水,就算是补偿你们一下吧。”
“干爹……”张胜张林张友张忠等干儿,愈发哭成了一片。
正愁云惨淡间,守门的小火者吕方进来,持一封书信禀报道:“干爷,外头有两个人拿这封信求见。”
“这都啥时候了还添乱,让他们滚蛋。”众太监鼓噪道。
“谁的信?”张永问道。
“哟,是老叔的。”张林接过来一看封皮,赶紧撕开信皮递了过去。
张永抽出信瓤展开一看,道:“请他们前厅奉茶。”
“干爹,这俩人还挺重要吗?”张忠刚把茶具都用草纸收起来。
“那倒不是。”张永淡淡道:“你们老叔收了人家钱,咱得给他接待到位,得让人家的银子听个响。”
“干爹就是局气。”太监们由衷赞叹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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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厅中。
苏有才叔侄坐在仅剩的两把椅子上,打量着雪洞般的房间。
“这是要搬家啊……”苏有才小声道。
“没错。”门帘挑开,张永一身半旧的蓝绸棉直裰走进来,接着苏有才的话茬道:“咱家已经被任命为孝陵神宫监掌印太监,马上就要去南京了。”
“拜见张公公。”苏有才和苏满忙起身相迎,有才兄心说我儿怎么这么倒霉啊?怎么处处出幺蛾子?
“韦兴的信咱家已经看了,他的面子我不能不给,所以必须见见你们。”张永都没地儿坐了,背手立在两人面前,苦涩一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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