渐渐停下推搡,齐刷刷望向他。
“大伙儿这般维护我苏录,情深似海、无以为报,请受我一拜!”苏录对着乡亲们深深一揖,又语气恳切道:
“但今日这趟,我不能不走。”
“为什么,不走不行吗?”百姓们满是焦灼与不舍。
“确实不走不行。”苏录感激的目光缓缓扫过人群,摇摇头道:
“大家也看到了,千户大人上回带了四个人,今日带了两百军士。若今天大家保护我留下来,他日再来就是两千、两万兵马了,合江县哪经得起这般折腾?全县父老的性命家业,岂能因我一人受累?”
“来了再说!大不了跟他们拼了!”人群里有人吼道,“解元郎你不说我们也知道,你是得罪了刘瑾那阉贼——到了京城,哪里还有活路?!”
钱宁这下也知道,合江的刁民真敢豁出去了,便放软语气道:
“大家放心,解元郎并非重罪,他只是被牵连的,到京里把话说清楚就没事了。”
“怕是到不了京城,半路就被你们折腾死了!”老百姓可没少听说,刘瑾派杀手追杀流放官员的故事。
“本官保证一路上照顾好你们的解元郎,让他们平平安安到京城,还不行?”钱宁素来有别人硬他就软的毛病,为求过关,脸都不要了。
“其实本官也很佩服解元郎的,几次三番前来都是想帮他消灾的……”
“格老子滴!谁信你这狗官的鬼话!”有人指着钱宁骂道:“我们啷个晓得你龟儿子一出县城,要咋个祸害解元郎?!”
“我保证还不行?”钱宁无奈道。
“信你还不如信个鬼嘞!”可惜他的话在百姓这里毫无信用。
“莫听他瞎咧咧!”又有人高声喊,“这龟儿子是刘瑾的狗腿子,出了城就没人管得到了,指定要把解元郎往死里整!”
侯知县见状,凑到钱宁身边,低声道:“千户大人,你老有所不知,蜀中民风彪悍,这两年又遭宦官压榨极重,百姓本就一肚子怨气。眼下已经撩起火来,若是硬碰硬,闹出民变可不是闹着玩的!”
说着他声音压得更低:“要不咱们……先回去从长计议?”
“那怎么行?”钱宁脸色铁青,郁闷得想吐血,两回都带不走一个读书人,锦衣卫的脸都要被丢尽了!传回去他就要成为所有人的笑柄,彻底没有立足之地了。
他定定神,咬牙切齿道:“本官今日亮了驾帖,就是宣了圣旨,说什么也得把人带走!不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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