泸州公所,大张夜宴,庆祝苏泰马千里勇夺佳绩。
在成都的举子们都来道贺,还跟苏泰和马千里亲切地论起了同年,简直羡煞其他武举人。
“他们是看在大哥三弟的面子上,”苏泰并未受宠若惊,待客人走后,他一边大口吃着香喷喷的狮子头,一边对一旁满脸崇拜的奢云珞道:“武举比不得文举。‘一门三举人,兄弟双解元’之类的话,别人说就罢了,咱们莫提,不然让人笑话。”
“你明明那么粗的汉子,心眼儿咋还这么细?”奢云珞捧着粉腮道:“其实根本不用在意别人在背后说长道短,不然我这个蛮夷女子还不活了吗?”
“嗯。”苏泰点点头,将大海碗递给她。
奢云珞给他添了满满一碗饭道:“再说,秋哥儿是苏解元,你也是苏解元,都是真刀真枪挣出来的,本就没有高低之分。”
“但是成见如此。”苏泰笑笑道。
“二哥都说了是成见,那就说明他们的看法是错的!”苏录和苏满送完客进来,沉声道:“所以要改变的是别人,而不是我们!”
“没错,”苏满也点头道:“若成了堂堂武解元还要委屈自己,那考这功名有何用?”
“二哥总是这样。”苏录笑着在苏泰身边坐定道:“明明已经是一座大山,却还是把自己当成一块不起眼的石头。”
“嗯嗯。”奢云珞使劲点头,激动道:“听到了吗?你已经是别人仰望的存在了,别再老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了!”
“俺晓得了。”苏泰挠头笑笑道:“其实俺心里是挺骄傲的,就是怕给大哥和弘之惹闲话……”
“这话说的。”苏满大笑道:“没有你,哪来的‘兄弟双解元,一门三举人’?咱们兄弟是互相成就,互相扬名!要说硬蹭,其实是我这个当大哥的,你们都是解元,就我一个举人。”
“大哥这话就太假了。”苏泰终于也开怀大笑道:“不过让恁这么一说,俺也觉得自己了不起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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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跨院西厢房中,满室浓浓的药味。
马千里打着夹板,缠着纱布躺在床上,样子十分凄惨。
他也确实挺惨的,在都司衙门的军医眼里只是脱力,但回来请民间的跌打大夫一检查,发现他左侧锁骨断了,胸骨也裂了,身上还有好多处撕裂伤……
听说他都伤成这样,还能坚持拿下武举,大夫的敬佩之情简直如滔滔江水,直夸马千里是铁人。
“斋长,你不参加武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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