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未回答,慧见却仿佛已从我的沉默中读懂了什么,缓缓道:
“小僧愚见,或有一法可试。”
“何法?”
“农禅。”
他吐出两个字,解释道:“请这位施主随小僧回寺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。不修功法,只事农耕。让双手沾染泥土,让心神回归四时轮转。以此自然生机,或可慢慢化去其心中戾气,导引那‘伪佛’之力归于平和。”
他的方法,听起来朴实得近乎可笑,却又暗合某种至简大道。
我望着跪在地上陈实,缓缓开口:“你现在有两个选择。”
“其一,随我尝试。我有法门或可压制、引导你体内异力,但过程凶险,后果难料,是福是祸,犹未可知。”
“其二,随这位慧见师傅去。以农禅静心,借自然生机,徐徐图之,或能化解戾气,重归平和。”
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,“选择权,在你。”
陈实脸上挣扎之色更浓。
一边是名震江湖、手段通天的“江阎王”,另一边是名不见经传、只知种地的白马寺年轻和尚。
一个迅疾可能伴随巨大风险,一个缓慢却似乎指向内心的安宁。
最终,陈实转向我,重重磕下一个头,“大人大恩大德,小人没齿难忘!但小人怕死,更怕变成怪物害了家里人……方才在佛像下,小人心里的躁动确实平息了不少……”
他继而转向慧见,眼中带着恳求:“大师!我跟你去!我出家,我跟你去种地!”
慧见闻言,却缓缓摇头,“阿弥陀佛。”
“佛在心头,不在袈裟。”
“心中有佛,荷锄便是修行,何必执着于出家形式?”
“你随我回寺,是去修行,是去种地,是去找回你的本心,而非寻一个逃避的壳。”
我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。
这个慧见,倒也不迂腐。
不拘形式,直指本心,是个明白人。
“人,我交给你了。”我对他说道。
慧见双手合十:“江主簿放心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若他日有缘,江主簿路过洛阳,白马寺虽简陋,亦备有粗茶。”
我呵呵一笑,自嘲道:“我杀戮心太重,满身血腥,与佛门清净地,终究是格格不入。”
然而,慧见的回应却如一道清泉,“阿弥陀佛。”
“菩萨心肠,霹雳手段。”
“江主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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