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一种超自然的恐惧被转化为死板的操作规程,它就被关进了制度的笼子里。
梦境找不到出口,就只能在《安全生产责任书》上签字画押。
有些遗忘则需要更精细的引导。
清晨的菜市场喧闹嘈杂。
王主任正在挑土豆,旁边两个大爷正聊得起劲。
“哎,你觉没觉得最近路灯老是闪?跟鬼火似的。”
“是啊,我记得以前好像有个专门管这个的组,叫啥T……哎呀,记不清了,反正那时候没这毛病。”
那个敏感的字母已经在舌尖上打转。
王主任把两个土豆放进塑料袋,顺势插了句嘴:“那是因为以前电压低,现在的灯功率大。我孙子物理老师说了,那是为了省电搞的频闪,以前的老技术早淘汰了。对了,听说下个月电费要按时段计价?”
两个大爷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。
“啥?还要涨价?”
“那可不行,咱得去物业问问。”
原本即将触碰到真相边缘的追问,瞬间跌落回了柴米油盐的精算中。
当晚,王主任在拥有五百人的业主群里发起了一个投票:“是否同意小区更换最新款U系列节能路灯?预计每年可节省公摊电费15%。”
赞同票在三小时内超过了八成。
在这场投票中,旧时代的影子被彻底抛弃,人们欢天喜地地拥抱了光明且廉价的未来。
冬至过后,第一场雪落下。
凌晨两点,林工独自走向原T079所在的区域。
雪下得很大,所有的管线都被埋在厚厚的白色之下,世界干净得像是一张白纸。
但他停住了脚步。
在前方十米处,那块原本应该被填平的井盖位置,积雪凭空消失了。
那里形成了一个直径一米的干燥圆圈,地面呈现出诡异的灰褐色,仿佛地下有某种滚烫的东西正在向上顶,那种热量不是锅炉管道的废热,它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腥气。
林工走过去,蹲下身。
他撬开了那个并不存在的盖板——或者说,在这一刻,他的认知强行撕开了现实的伪装。
探照灯的光束打进去,井壁干燥洁净,没有水渍,没有苔藓。
在井底的正中央,有一圈浅浅的凹痕,像是一个祭坛。
凹痕边缘残留着一抹蓝色的蜡迹,那是他之前留下的。
蜡迹没有氧化,颜色鲜艳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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