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排水口堵得严严实实。
他做得像一个经验丰富的拾荒者,为了搭建临时避雨棚而进行的无意识破坏。
三天后,气象台发布了橙色暴雨预警。
林工坐在办公室里,看着窗外倾盆而下的雨幕,调出了市政系统的内网通报。
城南废弃枢纽站区域积水严重,水位迅速漫过了那块编号为T097的基桩,将整个站场变成了一片浑浊的浅湖。
第二天清晨,环卫部门的报告出现在了勘察日志上:因持续强降雨,该区域地基出现不可逆的软化迹象,多处支撑结构发生位移,存在大面积坍塌风险。
一周后,那片区域被市政规划部门用红线圈起,旁边附上了最终结论:“地基结构已破坏,不具备原址修复价值,建议永久封存,待后续整体拆除。”
林工关掉页面,心中平静无波。
他知道,只要它坏得够彻底,就没人敢再动它底下埋着的东西。
在城市的另一端,刚刚办完退休手续的王主任正提着布袋,像个普通老人一样在菜市场里穿行。
路过市档案馆时,他停下了脚步。
旧的围墙已经被拆除,几台挖掘机正在轰鸣作业,为即将扩建的数字化存储中心开挖地基。
他的目光落在其中一根刚刚裸露出来的护壁桩上。
桩体上,一个用红色喷漆画出的、歪斜的数字“7”格外刺眼。
王主任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。
七年前,他亲自参与过这片地块的初建规划,记忆中,这里的地质勘探报告完美无瑕,更没有任何需要特殊标记的理由。
他没有声张,买完菜便匆匆回家。
在书房那个积满灰尘的旧铁皮柜里,他翻出了当年手绘的规划草图。
灯光下,图纸已经泛黄,但上面的每一条线都清晰如昨。
他很快找到了那条因为预算问题而最终没有实施的备用电缆通道。
它的地下走向,与他在林工那里看到的,“T097”拓扑裂纹的蔓延路径,几乎完全重合。
那个“7”,不是序号,是坐标。
当晚,王主任用一部新买的匿名电话卡,拨通了市民服务热线,用一口焦急而略带偏执的方言,激烈地举报档案馆扩建工程“夜间施工,严重扰民”。
挂断电话后,他打开电脑,用一款不算熟练的P图软件,将一张网上找到的地质断层扫描图截取了一部分,伪造成一份显示该区域存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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