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才能做到的事,她从不标榜大义也不曾自觉大义,话都很少说,不过想做便做,随心而为,却也消减着他所背负的恶咒。
而在某种意义上,刘承也得以被她的大义照拂,在这本无退路的厮杀死局中得到了一寸自我选择的生机余地。
她保有太多本真,或许在她眼中,刘承同他的母亲芮皇后一样,皆有美丽无辜、无法自主的飘零一面——不知她待刘承是否也有给予弱者的一点侠义怜惜?
刘岐心中似有一只蜇人的蜜蜂在乱飞,他不禁从石头上挪身下来,转而在少微身侧前蹲跪下去,正面看着她,却将自己无关紧要的情绪压下,而是道:“少微,我们去一个地方,去见一些人吧?”
这是他今夜前来的第三件事。
少微刨好了坑,丢下木棍,边问:“去哪里?远不远?”
“也在上林苑。”
刘岐很知晓少微刨坑用来做什么,答话间即主动捡过二人吃剩下的安石榴皮,其中两块甚是完整,最后被他认真一并放入坑中,他看了片刻,突然笑了一下。
少微:“笑什么?”
刘岐脱口答:“像合葬。”
“合葬有什么好笑——”少微话未说完,人已瞪眼,隐约反应过来他在以物喻人,此刻又身处山林,不禁瞬间联想前世二人死在同一座山上山下的经历,顿觉很不开心,抬手将那类似被命运剥尽血肉的残皮碎骨掩埋,沾沾也拿爪子帮忙。
而后少微起身重重踩了几脚,将那土壤踩实,似某种封印。
刘岐看在眼中,却觉这场合葬牢不可破,分明是很好寓意,不禁心情悸荡,随她离开之际,他垂眸看向自己身前,回想方才那个突如其来的撞抱。
想要将她接住,是他缺乏理智的情急之举,而此刻想来,倘若重来一回,纵然理智在场,却又果真能够保证它不会临阵脱逃吗?
此非磊落之举,偏偏无法自控,思来想去,很是该打,然而转念一想,若她动手来打,反而又中他下怀,说是惩罚,倒像是一种助长恶行的奖赏。
如此自我剖析,这般为人,简直不可谓不伤风败俗,就连自己也要暗自汗颜,暗暗吐一口气,只觉今生方方面面确实都做不成一张白纸,纵是来日补上再多雪白善行也不能抵消这些惊人杂色。
心中固然反省,行动却相反,刘岐追上少微,从她背后抬手轻而快地掠过她头顶,少微下意识捂头,刘岐笑说帮她摘叶子,少微下令让他伸出手掌来看,他伸出手摊开却干干净净,少微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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