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“怎屑”二字令庄元直头脑一阵嗡鸣,汤嘉竟敢用上此二字,他不免便敢猜测出在与那花狸的相处中,自家主上不容乐观的地位情形。
“真正是,迷乱魂灵招不得,只恐惊散那山间幽客,云里鬼仙。”汤嘉继而感慨喃喃:“真若说有什么巫咒,大约也是自己种与自己……”
又道:“此咒却非恶咒,若叫我这旁观者来说,倒宁肯此咒永世不要得解,万莫要放过殿下才好……”
“此为人言否?”庄元直瞪视眼前这同谋,相当不满:“长史称职乎?”
二人相对跪坐,汤嘉顶着压力,劝慰这大乾第一骂神:“嘉之智虑胆魄,自是不及元直兄之万一,然而嘉有幸在六殿下身边相伴多年,许多事便斗胆自认比元直兄看得更真切些……”
“殿下他年幼受创,一切均无法弥补挽回,纵有天大胆识决心,却挟以玉石俱焚之气,只为报仇而已,并不足以满足元直兄真正的深谋远虑——实不相瞒,这正也是嘉一直以来最忧心之事。”
“然而结下此咒之后却是不同了,待这世间才算真正有了贪念留恋……”
汤嘉说到这里,眼眶微红,真情流露,伸手拉过庄元直一只手,紧紧握了握,又轻轻拍了拍:
“想必庄兄也不愿见到好不容易栽培长大的一棵树,空有疯长枝叶,却无法扎下根须,不知哪日即轰然倒去,就此死与你我看罢?”
庄元直听得心情复杂,脸色一言难尽,却也真正理解了那一句“务必有她时时眷顾相救”是何等真切份量。
又听汤嘉近乎迷信地道:“纵然无殿下这层关系,灵枢君此人亦不可以寻常目光揣度,更不可惊动招惹——元直兄回京时日尚短,此中神妙,待嘉日后慢慢说来。”
“此乃幸事,兄长不必烦扰。”汤嘉继而笃定地道:“待兄长有了足够了解,自然也会真心敬重拜服……论起行事大刀阔斧,酷烈霸道,灵枢君因心性过于天然,许多时候反倒比殿下更胜一筹。”
汤嘉微微会心一笑:“定然甚合元直兄喜好志趣。”
庄元直难得语塞。
他今日出门前还是挺常规的一个人,全没做好今后竟要效忠二主的心理准备。
虽说食欲旺盛,可这未免也太贪吃,两名少年龙虎般的霸道之主……
庄元直抽回手,捋着胡须,平复心情,一边觉得自己的胃袋不足以容纳这么多人,一边心底又忍不住暗暗激荡,只觉前路过于风云变幻,澎湃熙攘。
“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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