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,“你减免田赋、修建义仓的旨意,方才已传到前朝。宰相领着六部官员在宣政殿外跪谢,说‘凤主仁德,旷古未有’。”
毛草灵苦笑:“他们前些年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“此一时彼一时。”李珩握住她的手,掌心温热,“灵儿,你用了十年,让所有人都看见——你的心,真的在百姓身上。”
承稷端了茶过来,双手奉给父母。毛草灵接过,看着儿子日渐清晰的下颌线,忽然问:“稷儿,方才背的‘仓廪实而知礼节’,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?”
八岁的孩子认真想了想:“太傅说,百姓仓库里粮食满了,才会讲究礼仪;衣食充足了,才会在乎荣辱。所以治国要先让百姓吃饱穿暖。”
“那要怎么让百姓吃饱穿暖呢?”
承稷眨眨眼,看向父皇。李珩鼓励地点头:“说说看,你母后想听。”
“要……要轻徭薄赋,让百姓有余粮;要兴修水利,让田地不旱不涝;要推广好种子,让一亩地多打粮食;还要……”他顿了顿,小声说,“还要官吏清廉,不盘剥百姓。”
毛草灵与李珩对视一眼,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惊喜。
“这些话,是谁教你的?”毛草灵柔声问。
“儿臣自己想的。”承稷挺起小胸膛,“上月随太傅去京郊体察民情,看见农人收割,太傅让儿臣问他们有何难处。他们说……说县衙的小吏收‘火耗’,明明一石粮,要算一石二斗。儿臣回来查了书,前朝就有‘火耗归公’的法子,为什么我们不能用呢?”
李珩朗声大笑,将儿子揽到身前:“好!朕的稷儿,八岁便知民间疾苦,思治国良策!比你父皇当年强多了!”
安宁公主见哥哥受表扬,也挤过来:“安宁也知道!太傅说,女子也要读书明理!安宁以后要帮母后管义仓,不让坏人贪米米!”
童言稚语,让满室笑语。
这一刻,毛草灵忽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——她扎根了。不仅在这片土地上,更在这三个人的生命里。她的血脉、她的理念、她带来的那些现代文明的碎片,都已融入这个古老国度的肌理,并将通过她的子女,继续流淌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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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了,两个孩子被乳母带走安寝。
李珩批完最后一本奏折,走到窗边,从背后环住正在卸簪的毛草灵。
“灵儿,今日收到唐国国书。”
毛草灵的手一顿。铜镜中,她的面容在烛光下显得朦胧。
“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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