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之君?”
这是不能忍的。
他虽然自诩不比太宗皇帝之雄才伟略,但当一个守成之主还是合格的吧?
房俊轻笑一声,温言道:“天下人皆骂隋炀帝荒唐悖逆、暴戾苛虐,所以陛下也这么认为?”
“难道不是?”
房俊轻声道:“任何事物都具有两面性,不能片面去看待问题。陛下只见到隋炀帝征发徭役、穷兵黩武、奢靡享受,可陛下为何却看不到大运河之疏浚、开通,看不到其科举制度之开创,以及这些事对国家、乃至于整个华夏之影响?”
顿了一顿,他总结道:“隋炀帝罪在当代、功在千秋!”
“隋炀帝固然是亡国之君,所有君王的反面教材,但也不是谁都能当隋炀帝的。”
“所以即便是隋炀帝亦是有功有过、毁誉参半。”
李承乾不满:“以你之见,我还要向隋炀帝学习不成?”
房俊蹙眉不解:“太宗皇帝当年曾有言,‘以铜为鉴,可以正衣冠;以史为鉴,可以知兴替;以人为鉴,可以明得失’,任何人都有值得借鉴、学习的地方,隋炀帝岂能例外?文人、百姓可以唾骂,但帝王要站在更高的角度去看待其人、其事,择其善者而从之,择其不善而改之。隋炀帝之败亡,究其根本在于暴戾跋扈、一意孤行,文帝励精图治、勤俭节约,一辈子攒下来的家底被杨广十数年便败个精光,甚至亡国灭族。倘若杨广之皇权能够有所束缚,使其不能任性为之,又岂会二世而亡?凭着文帝那些家底,熬也能熬上五十年!”
李承乾目光闪烁、怒气隐现:“所以二郎还是认为我极有可能是下一个隋炀帝?”
房俊摇头:“你我分属君臣,实则情义深厚,所以在陛下面前我不讳言,就如同刚才我说的那句话,世人皆认为隋炀帝暴虐荒唐,实则也不是人人都能比得上隋炀帝的。”
“哈?!”
李承乾生生气笑了:“你的意思,我还不如隋炀帝?”
房俊摇摇头:“倘若陛下不纳谏言、一意孤行,或许真的不如隋炀帝。”
“你口中所谓的谏言,就是被你们这些个文臣武将架起来做一个傀儡皇帝吗?”
“陛下要明白‘人力有时而穷’的道理,即便是圣贤也不可能学究天人、永不犯错,吾等之责任便是匡扶陛下、治理国家,陛下始终是天下之主、四海之王。”
李承乾再不多言,低下头喝着茶水。
窗外,一声秋雷由远及近、翻滚低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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