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长叹:“罢了,人各有志,强求不得。贤王侄,你好自为之吧。今日之言,出我之口,入你之耳,望你……慎之,再慎之。”
说罢,两位王叔不再多言,拂袖而去,背影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和难以言说的落寞。
李贤独自站在厅中,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,心情久久无法平静。
直到许久,耳畔才传来刘建军的声音:“贤子,辛苦了。”
抬头,刘建军那张黝黑的脸映入眼帘。
李贤苦笑了一声,说:“刘建军,王叔他们真不能成事么?”
刘建军拍了拍他的肩膀,坐在一边,没有立即回答李贤的消息,而是说道:“是不是觉得你王叔他们说的义正词严,大义凛然,相比之下你就像是缩头乌龟一样,心里有点过意不去?”
李贤又听到了刘建军不着调的形容,但还是点了点头,老老实实答道:“是有点。”
李贤不知道怎么形容心里的感觉。
长久以来受到的教育让他觉得忠臣烈士就当在社稷危难时挺身而出,哪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,也能青史留名,不负此生。
就像他当初在巴州的时候,宁愿一死来证明清白,也不想苟且偷生下去。
但刘建军不同,他坚持着那一套“活下去才有未来”的道理,虽然听着窝囊,细想之下却又是眼下最现实、甚至可能是唯一正确的选择。
这种认知上的撕裂感,让他倍感煎熬。
刘建军看他眉头紧锁的样子,难得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。
语气认真了些:“贤子,我知道你心里别扭。觉得憋屈,对不对?觉得堂堂太宗皇帝的子孙,高宗皇帝的嫡子,怎么就沦落到要当缩头乌龟的地步了?”
李贤叹了口气,默认了。
“那我问你,”刘建军凑近了些,声音压得更低,“你觉得,是像你长兄李弘那样,年纪轻轻就病逝东宫,或者像你之前那样被废黜太子位、流放巴州,甚至像你那两位已经死去的异母弟一样……这样‘玉碎’了,对李唐江山有什么实际好处吗?
“你看李炜、李明这二人,可还有人提起过吗?”
李贤浑身一震,脸色微微发白。
刘建军的话像一把钝刀子,戳到了他心底最痛的几处伤疤。
“没有。”刘建军自问自答,语气斩钉截铁,“反而只会让亲者痛,仇者快,让你母后清除障碍的步伐迈得更顺当,所谓的‘玉碎’,碎的是你们这些李家嫡系血脉,成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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