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掌柜见刘建军并未立刻拒绝,眼中闪过一丝希望,忙躬身道:“全凭刘管事吩咐,在下静候佳音。”
说完,便跟着一名伙计退了出去。
账房内只剩下刘建军、李贤和王勃三人。
刘建军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,他抽出那封信,反复检视着那个飞马火漆印,眉头紧锁:“北风紧,需厚裳……预付全款,价格翻倍?妈的,这哪是做生意,这分明是烧钱买命啊!贤子,你怎么看?”
李贤同样面色凝重,缓缓道:“出手如此阔绰急切,又语焉不详,所图绝非寻常商贸。‘北风’常指代北方边患或来自北方的压力,‘厚裳’则是御寒之物。眼下即将入冬,北边……难道是军需?”
“边军?”
刘建军摸着下巴,“边军采购军需自有朝廷法度和兵部、太府寺操办,何须通过一个神秘商人,用这种鬼鬼祟祟的方式,来找我们这官营作坊私下高价购买?
“这不合理,除非……”
李贤接口道:“除非他们所需甚急,等不及朝廷调拨,或者……朝廷的调拨出了问题,甚至他们本身就不便通过朝廷渠道!”
王勃在一旁低声道:“长史,沛王殿下,那位薛掌柜虽作商贾打扮,但步履沉稳,指节粗大,眼神锐利,倒更像行伍之人。
“而且,他言谈间对河东地理、边塞情状颇为熟悉。”
“军人?”刘建军眼睛眯了起来,“河东地界的军人,姓薛,出手这么豪横,还能想到用棉布这种新鲜玩意……我好像知道是谁的人了。”
李贤心中一动,一个名字浮上心头:“你是说……薛讷?”
“八成是他!”刘建军一拍大腿,“薛仁贵的儿子!怪不得这么大气!如果是他,那这‘北风紧’恐怕就不是小事了。
“眼下已经到了深秋,寒冬将至,北边可能真的要有大动静,或者某些部队缺衣少穿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,逼得他不得不私下想办法。”
李贤沉吟道:“若真是薛将军所需,于国于民皆是正事,我们理应相助。
“只是……如此大规模私下交易军需,一旦泄露,可是大罪。何况,我们如何确信他真是薛讷的人?”
刘建军晃了晃手中的信:“这不在确认嘛!老王,去,把那位薛掌柜再请进来,客气点。”
王勃领命而去。
很快,薛掌柜再次被请进账房,这次他神色更加恭敬。
刘建军也不绕圈子,直接盯着他问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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