恢复,打破这份安宁,将他重新推回房州那个囚笼,李贤心中充满了不忍与愧疚。
“显弟,”李贤抿了口茶,斟酌着词语,“近来感觉如何?身子可大好了?”
“劳二兄挂心,早已无碍了。”
李显笑了笑,甚至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膛,“吃得好,睡得香,比在房州时舒心多了,说起来,还要多谢二兄和刘建军给了我这段清静日子。”
他的笑容坦率,显然对即将到来的分别毫无预料。
可李贤越是看着他这般模样,话更难以出口。
他沉默片刻,目光落在棋盘上,黑白棋子交错,他忽然就说:“显弟,你我二人对弈一局吧?”
李显有些意外,但很快欣然应允:“好!自己与自己下,总归是缺了些趣味。”他动手将棋盘上的棋子归位。
棋局开始,李贤执黑,李显执白。
起初,兄弟二人落子如飞,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在宫中无忧无虑对弈的时光,但渐渐地,李贤的棋路变得凝重起来。
他并未刻意相让,也未猛烈进攻,占据要点,稳固外势,却并不急于屠龙,反而几次在李显看似岌岌可危的大龙旁落子,似攻非攻,似围非围。
李显额角已经微微见汗。
终于,李贤一子落下,并未直接切断李显一条大龙的归路,而是远远地镇在一处关乎双方形势消长的天元要冲之上。
这一子,看似缓手,实则遥相呼应,隐隐控制了全局的脉络,让李显无论怎么挣扎,都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。
李显手持白子,悬在半空,久久未能落下。
他凝视着棋盘,又抬眼看了看面色平静却目光深沉的李贤,心中若有所悟。
“二兄,”李显缓缓放下棋子,声音有些干涩,“这盘棋……我似乎已无路可走了?无论投向何处,都在你的笼盖之下。”
李贤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指着棋盘一角李显最初做活的一块棋,轻声道:“显弟,你看此处,当初你孤军深入,形势危殆,费尽心力才在此处做活,求得一线生机,占得这方寸之地,得以喘息。”
他又指向自己刚才落下的那枚黑子,以及棋局上其他几个关键点:“若一味固守这弹丸之地,看似安稳,实则如瓮中之鳖,待四方合围,则再无辗转腾挪之余地。
“届时,纵是这好不容易做活的一块,也可能因为全局的倾颓而受到牵连,最终难以独善其身。”
李显的脸色逐渐发白,露出挣扎的神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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