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你弄这么粗的线,织出来的布针脚得有多大?”
虽然对纺织一知半解,但李贤也知道,织布这活儿肯定是线越细,织出的布就越精致。
所以宫廷中一些御匠在缫丝的过程中,甚至能做到将三根原始的蚕丝卷绕成一根丝线,然后织出轻若无物的纱衣来,这样的纱衣穿在身上,就算是穿四五层,也依旧能看清人身上的痣子。
可刘建军这一根线就这么粗,那织出来的布不得有几十匹纱那么厚?
再说了,李贤也不觉得刘建军这所谓的棉布能有什么优势。
论精细比不上丝绸,论便宜比不上麻皮,属于那种高不成低不就的货物,李贤实在是很难想象这东西能给沛王府赚什么钱。
“你甭管针脚不针脚的,回头改进就行,大不了现在先让那丫头拿手搓!”
刘建军朝着阿依莎努了努嘴,李贤顺眼看过去。
刘建军不在旁边后,胡人少女展现出了独属于胡人的那份淳朴,抱着那只巨大的弓,嘴里还哼唱着一首古怪的歌谣,仔细一听,原来就是刘建军方才唱的那首弹棉花。
只是同样的曲调从阿依莎嘴里哼唱出来,可比刘建军唱的的动听多了。
李贤笑着摇头,又问:“那你之前说这些棉花有另外的作用,现在制作棉线的法子出来了,能说说你打算怎么拿这些棉花赚大钱么?”
刘建军又将李贤往外面拉了几步,压低声音说:“其实我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事儿,你上次不是说雍州长史是显子的人么?”
李贤点了点头。
“他可信么?”
李贤迟疑了一会儿,时日久远,他也不确定苏良嗣还是不是曾经那个周王府司马。
于是问:“你先说说你打算做什么?”
“我打算鼓励整个长安……甚至整个雍州的百姓种棉花!”
刘建军语出惊人。
李贤第一反应就是刘建军疯了。
且不说刘建军这所谓的棉花织布的计划能不能成,就算能成,大家都去种棉花了,谁来种粮食?
单单一个长安城,京兆府统计的户籍人口就有六十余万,实际管理人口可能更多,因为包含了大量流动人口、军队、外邦人等。
更不要说整个雍州了。
若是整个雍州的土地都去种棉花,那这么多人,这么多张嘴,吃什么?
“这不可能!”
李贤斩钉截铁的说,“即便是苏良嗣也做不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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