箭,也有蛮荒老工艺的骨箭,箭头淬着草药汁,是从魔月医书里改良的配方。
一个蛮荒骑手勒住马,从怀里掏出个陶哨,吹了声魔月童谣的调子。那是他儿子教的,小家伙在城里的学堂念书,课本是用苍古活字印刷的,此刻正跟着补给队在后方,说不定正用树枝在地上写魔月的方块字。
风突然停了,两军之间的荒原静得能听见土豆在陶罐里翻滚的声音。城楼上的老农夫往粥锅里撒了把盐,盐粒落在水面,激起细小的涟漪——这盐是从苍古帝国的盐场买的,比蛮荒的岩盐白了三成,却贵得能换半匹布。
当第一支箭划破空气时,炊兵们正把热粥舀进陶碗。魔月的士兵喝着掺了蛮荒草药的粥,蛮荒的骑兵嚼着魔月样式的炒青稞,他们的盔甲碰撞声里,藏着彼此交换的技艺,也藏着用粮食和尊严垒起的仇恨,此刻终于在荒原上,炸成了漫天星火。
篝火在蛮荒王庭的晒谷场中央噼啪作响,火星溅在新收割的麦垛上,烫出一个个细小的焦痕。族人们围着谷堆欢呼时,老族长用拐杖敲了敲地面,声音像劈柴般干脆:“都别光顾着乐,还记得去年冬天吗?魔月的粮商把发霉的麦种当新粮卖,三斗换一头牛,逼得阿木家把小女儿送去当佣人抵账。”
人群的欢笑声骤然停了,有人低头抠着掌心的老茧,有人望着篝火出神。阿木蹲在角落,手里攥着新磨的麦粉,指缝间漏下的粉末在火光里飘,像去年冬天飘落的雪——那年他女儿走时,也是这样的雪天,孩子哭着拽他的衣角,被魔月商人一脚踹开。
“可现在不一样了。”年轻的猎户阿山猛地站起来,手里举着饱满的麦穗,麦芒戳得他掌心发红,“你们看这颗粒!咱自己种的,饱满得能砸出响!”他狠狠把麦穗摔在石碾上,麦粒蹦得满地都是,像撒了一地金豆子。
女人们蹲在陶罐旁炒新麦,麦粒爆开的脆响里,混着低低的啜泣声。春杏一边抹眼泪一边笑:“去年这时候,我娘饿极了啃树皮,被苍古的巡逻兵当贼打……现在咱锅里煮着新麦粥,香不香?”
“香!”汉子们齐声吼,震得篝火都跳了跳。有人把刚打好的麦饼往石墙上摔,饼皮裂开露出雪白的内瓤,像在展示战利品。墙根下,孩子们用麦秸编着小镰刀,嘴里念叨着:“割魔月的田,砍苍古的仓……”
老族长把拐杖插进麦堆,杖头的狼头雕饰在火光里闪着冷光:“记着这麦香里的苦。咱种的不是粮食,是能砸破枷锁的石头。”他指向远处魔月帝国的方向,那里的城堡在夜色中泛着冷光,“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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