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丈何出此言?”
李老汉摇摇头,叹了口气:
“唉,说来话长。”
“咱家世代都是佃户,就指着租种地主老爷家那几亩水田勉强过活。”
“三年前,孩他娘生了场急病,没挺过来,走了。”
“为了给她看病抓药,置办丧事,家里欠了一屁股债。”
“偏偏又赶上官府加饷,地主老爷也跟着加租,家里实在揭不开锅,只能硬着头皮去借了印子钱。”
“后来利钱还不上,要债的就想把我家老大卖到矿上抵债,小的也要拉去为奴……”
“眼看着要家破人亡,万幸汉王天兵打了过来。”
“军爷们不仅把地主老爷给揪出来宰了,还把放印子钱的员外家给抄了,杀得是人头滚滚,血流成河。”
“这才把我这两个娃,从火坑里给抢了回来!”
江瀚默默听着,欣慰地点了点头:
“这也算是绝处逢生,苦尽甘来了。”
“后来呢?杀了豪强地主,你家分了多少田?”
一提到这个,李老汉的语气立马兴奋了起来:
“我家丁口少,本来一丁只分四亩水田,但军爷考虑到有两个半大小子,所以就多分了三亩旱地。”
“就在村东头,靠近溪水,挑水方便得很。”
“不仅如此,汉王殿下还下了恩旨,免了整整一年的粮税!”
他指着屋檐下的玉米,手舞足蹈地比划着:
“去年年景好,风调雨顺,总共收了将近有三十多石粮食。”
“刨去自家吃的,又拿出五石卖给官仓,换了些急用的盐巴、布料,还抓了几副药……”
“日子总算是安稳了下来。”
江瀚满意地点了点头,看来自己定下的均田免赋之策,在基层落实得还算不错。
像李春生这样的贫苦农户,总算是得了实惠。
“既然如今日子安稳了,可有什么长远的打算?”
他继续追问道。
李春生闻言,转头望向不远处正在嬉戏打闹的两个儿子,憨厚地笑了笑:
“咱一个庄稼汉,还能有啥长远打算?”
“把老母亲伺候好,让她少受点罪,稳稳当当的养老送终;”
“再把两个小子拉扯大,攒点钱,将来给他们说个媳妇儿,我也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“咱这把年纪,眼看着半只脚已经踩在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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