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蛋糕就这么大,你多吃一口,旁人便要少吃一口,又如何能不争,如何能不斗?
朱由检高坐在御桌之后,将御座下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。
他知道,在搁置了这么久之后,自己对东林诸案的最终定夺,将再一次定义朝堂的风向。
哪怕他已经反复、多次地申明过自己要树立的风向根本不在这里。
但这群老狐狸,在旧版本中斗了这么多年,恐怕还是觉得这才是真正的风向标!
也是他们纠结犹疑,等了这么久的关键风向!
草,都是一群听不进去人话的倔老头!
终于,朱由检开口了。
“乔卿,你递上来的各案意见,朕都看了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乔允升那张布满风霜的脸上。
“但你似乎一直没明白朕的重点。”
“朕求的是张居正,求的是戚少保,却不是要求什么‘众正盈朝’。”
他的声音陡然转厉,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,锋芒毕露。
“什么是正?什么是邪?”
“个个都说自己是忠臣良将,做起事来却又都说是结党营私!”
“朕要相信谁?朕又能相信谁?!”
朱由检目光扫过殿内每一位大臣的脸,话语一句比一句尖锐。
“天启元年,也说众正盈朝,然后呢?有了辽沈之败,有了广宁之败!”
“天启四年后,又说众正盈朝,然后呢?有了柳河之败,有朝鲜之败,有汝宁府真阳县之殆!”
“到如今,士风日下,官吏贪腐成风,朝廷财税一年不如一年!这到底是谁之过?!”
“凡是事有不成,就是朝中出了奸党,必欲驱之而后快。驱完了,然后呢?国家好了吗?!”
“如今不说比国初,就比万历之时,又好了吗?!”
“这众正盈朝,从天启元年盈到如今七年了,辽事也拖了七年了!我大明开国以来,哪有七年还未了结的战事?!”
连珠炮般的质问,如重锤一般敲在每个人的心上。
刑部尚书乔允升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嘴唇翕动了几下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只能硬挺着身子,在原地听着这毫不留情的训斥。
朱由检却还没说够,他的语气愈发尖酸刻薄,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。
“你们是当朕是何不食肉糜的痴愚君王吗?”
“竟还敢天天拿这等破事到朕眼前来聒噪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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