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,朱由检当然想要。
但却不能这么要。
政治,最重要的便是信誉。赏罚,最重要的便是分明。
贪污之事说了已了,那便是已了。
一万两还不值得他去破坏自己的政治信誉。
至于刘诏,那只能算他倒霉,居然敢牵扯动兵之事,抄家削籍,已是法外开恩了,算不得违背承诺。
“至于梁梦环……”
“所奏不实,不准此议。”
说罢,朱由检也不去管王体乾和田尔耕的脸色。
反正这两人常年在身边,论起对他态度、行为的揣摩,应该是朝中无出其右的。
朱由检不再理会他们,将桌上那几十本“风宪”奏疏拢在一起,随手抽出了一本,将其余的全都推到一旁。
“除了这一本,其余的,全都留中不发。将其中弹劾之事,记录到各人的浮本之中,以待日后查验。”
“至于这本……”
朱由检摩挲着手中那份奏疏,嘴角泛起一丝微笑。
“着,工部主事陆澄原,加红一道,入新政官员一档,一体考核。另,御赐牌匾一枚,就题……‘忠直清介’四字便可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高时明接过奏疏,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。
朱由检拍了拍手,站起身来。
“好了,传膳吧。”
“另外通知名单上的人,申时正,到武英殿开会。”
……
一个时辰后,东厂的值房之中。
“老祖宗,奏疏拿到了。”一名小太监匆匆而入,将一份抄录的奏疏呈上。
王体乾睁开双眼,一把夺过。
他略过前方大段自我辩解之语,目光很快便落在了关键之处。
陆澄原奏:乞皇上敕诸臣,做实事务实效,不虚谈道德轻富强;不空讲性命忽职守;不行贿弄权伪君子;不结党营私作乡愿。
缙绅当协恭,不报复伤国本;官员守本职,不借荐举为晋身之梯。
把持朝政者,虽东林亦为小人,勿扯杨涟、左光斗为护身符;独行尽职者,虽非东林亦是君子,勿借崔呈秀、魏忠贤以陷害。
如此,则朝政清明,国事可为……
王体乾眼睛眯起,仔仔细细又读了几遍,终于放下奏疏。
他挥了挥手,对那小太监道:“下去吧,咱家自己静一静。”
小太监悄无声息地退下,顺手带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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