继续说道:“只是如此一来,便得换个大些的房子。总不能让她们,跟着我一同挤在小屋之中吧。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马懋才点头表示赞同。
“愚弟搜寻多日,在宣武门附近看中了一处院子,不大不小,正好够住。”
“那敢情好,不知租金几何?”
袁继咸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两根手指头。
马懋才吃了一惊,“这……这也太贵了!何必如此?”
袁继咸的脸这下又红了:“晴江兄有所不知。我家中世代皆是农夫,先母含辛茹苦将我养大,贤妻也是一路筚路蓝缕地跟着我。”
“如今她们好不容易能来京中安居,我……我怎忍心再让她们住那等破旧的房子?”
他支支吾吾地,剩下的话才是真正叫人难为情:“而且……而且她们都以为……以为我在京中发达富贵了。我……我总得咬咬牙,把这个面子给撑起来罢。”
听到这里,马懋才是真被打动了。
他完全能够理解袁继咸的心情。
寒门士子,十年苦读,一朝得中,在乡亲父老眼中,那便是鲤鱼跃了龙门,从此便是人上之人。
地方上投献攀附比比皆是,可谓是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。
但他们哪里知道,在这京城之中,一个从七品的行人,不过是官场的最底层,活得甚至不如一个卖猪肉的屠夫。
“是啊……”马懋才感同身受地叹了口气,“家乡多以为京官富贵,却哪知富贵的,只是那些阁部堂官、科道言官。”
“我等行人司之职,官既不尊,职又不清,无翰林之清贵福分,却又要受翰林之清贫苦楚,实在是下等又下等。”
袁继咸见他也感叹起来生活不易,只以为他是不想借钱,心中不由得一紧。
他有心想追问一句,但却又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,一张脸已是涨得通红,神色尴尬到了极点,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。
马懋才感慨完了,一抬眼,正看到他这副窘迫的模样,立刻明白他误会了。
他心中暗道一声“罪过”,左右看了看,见无人注意,便一把将袁继咸拉到旁边的角落里,低声问道:
“季通误会了。我这几年多次外出办差,倒是攒下了一些银子。却不知……袁兄所需几何?”
袁继咸闻言,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,长长地松了一口气,脸上露出感激涕零的神色:
“二十两……二十两即可!多谢晴江兄!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