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后,北青书院,明伦大堂。
青州镇狱使糜胜高踞主位,他身形魁伟,面容冷峻,一身暗青色的官袍衬得他气势愈发沉凝。
这位虽未刻意散发威压,但那久居上位,执掌御器州司所带来的无形压迫感,已让堂内气氛显得格外肃穆。
下首,北青书院山长宇文汲、副山长兰石先生,司业徐天纪、督学孟琮四人分坐两侧,皆是神色恭敬,聆听着糜胜的话语。
“情况便是如此!”糜胜声音洪亮,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,“值此青州魔乱未平,临仙前线军情紧急之际,经陛下与朝廷诸公议定,今年四大书院的内门考与真传考,一律暂停!
这次各学派内门弟子与真传弟子的选拔,不再以经文论策与考核比斗为准,而是以实打实的功绩说话,主要依据,便是先前镇魔井平乱之功,还有这次东青二州魔乱中,所有学子于各地平魔镇乱的功绩!”
此言一出,山长宇文汲、司业徐天纪、督学孟琮三人几乎是同时眉头大皱,下意识地互视了一眼,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错愕与不满。
唯独副山长兰石先生的神色毫无变化。
他只是眼神异样地往青州泰天府的方向瞥了一眼。
宇文汲深吸一口气,斟酌着开口:“糜大人,此举只怕大有不便啊,书院诸多学子,为今年内门考与真传考,已然焚膏继晷,准备了大半载光阴。
如今骤然停考,改为以战功评定,对那些潜心向学、不擅征伐,或所处地域暂无魔患的学子而言,岂非极大的不公?他们寒窗苦读,闻鸡起舞之功,恐将付诸东流。”
“不公?”糜胜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,神色略显不耐,“宇文山长,莫非你还看不清眼下局势?青州御器州司早已发下公告,号召本州所有御器师前往临仙府或各地投军,共抗魔患!
然而至今为止,各地响应者寥寥,尤其那些盘踞地方的世家豪门,多是阳奉阴违,只顾保存自家实力,未见多少实质举措!朝廷出此策,正是要以这内门、真传之前程为激励,迫使各地学子、乃至其背后家族出力!不如此,不足以激扬士气,汇聚抗魔之力!”
他目光如电,扫过宇文汲略显苍白的脸:“此乃非常之时,行非常之法!若都只计较个人得失公平,谁来护卫这青州山河,亿万黎民?”
宇文汲嘴唇翕动,还欲再出言劝谏,糜胜却已霍然起身,大手一挥:“行了!本官今日来此,非是与尔等商量,乃是传达朝廷定策,予以通知!四大学派的大宗主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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