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深渊,只要稍看一眼,就会觉得触目惊心。
这几天替人写信的经历,将一幅幅粗糙的社会素描,刻在了他的脑海里。
那些布满老茧的手递来的铜币,那些充满苦难与期盼的口述,那些拿到信后如获至宝、仿佛救命符咒的眼神……
起初,他确实带着同情的心态来做这件事,尽量用优美的文笔,将那些破碎的心声,包装成体面的文字。
但这短暂的“善行”,真的改变什么了吗?
肖恩·奥马拉把那封请愿信递出去,但伦敦市政厅会因此就给白教堂安装足够的自来水龙头、修建像样的下水道吗?
答案几乎是否定的。
这个时代的主流社会,大部分都虔诚地笃信通过富人、教会的慈善施舍,就足以解决穷人的生计问题。
就像他在酒馆里写信,来抚慰一些人的心灵。
这些纷乱的思想,在他脑海中碰撞、发酵。
他需要的不是一个像《四签名》那样的故事,也不是一个像《雷雨》那样的剧本。
他需要一种更凝练、更具象征意味的形式,去戳穿覆盖在现实上的温情面纱。
它应该发生在城市的高处与低处,涉及奉献与牺牲,关乎看得见的华丽与看不见的苦难。
当然,还有那些被主流社会轻易忽略的微小生命。
他伸手,将一张白纸卷入了打字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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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国,塞纳河畔的维尔讷夫。
夏日的阳光依旧明媚,洒在莱昂纳尔那栋曾经宁静优雅的度夏别墅上,却无法驱散此刻笼罩在这里的压抑。
苏菲、艾丽丝、佩蒂,在左拉、莫泊桑、以及德拉鲁瓦克的陪同下,站在别墅敞开的大门前。
他们全都怔住了,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。
前院精心打理过的草坪和花圃,像是被一群野牛践踏过,满是深深浅浅的脚印、杂乱的车辙印和马蹄印。
原本摆放着的白色花园桌椅翻倒在地,花盆碎片和散落的泥土混在一起,几株被踩烂的玫瑰地贴在泥地上。
推开虚掩的大门,除几个清晰的鞋印,屋内的景象更是狼藉。
客厅里,书架被推倒,书籍散落一地,不少精装书的封皮被撕破,内页上留着肮脏的脚印。
莱昂纳尔收集的一些报纸合订本被扯得粉碎,纸屑像雪花般铺满了地毯。
沙发被利器划开,里面的填充物露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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