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奋的议论声混在一起。
莱昂纳尔正与莫泊桑在角落里讨论着《咖啡馆》剧本的细节,这突如其来的喧嚣打断了他的思路。
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,看着窗外涌动的人潮和挥舞着报纸的行人,眉头蹙了一下。
莫泊桑显然也被吸引了,他招手买了一份号外,快速浏览着。
随后笑嘻嘻地递给莱昂纳尔:“嘿,莱昂,看看这个。我们的将军们又在非洲地图上插上了一面小旗子。
突尼斯,据说是个不错的地方,至少阳光比巴黎充足。”
莱昂纳尔接过报纸,目光扫过那些洋溢着胜利喜悦的文字,仿佛能看到突尼斯城头变换的旗帜。
莱昂纳尔将报纸轻轻放回桌上:“是啊,‘不费吹灰之力’,征服总是显得如此轻松。
当一方手握火枪和大炮,而另一方只有弯刀和勇气的时候,尤其显得如此!”
莫泊桑当然知道莱昂纳尔的立场,哈哈大笑起来:“怎么,你不为我们祖国的‘荣耀’感到高兴?
这可是一次伟大的胜利,议会里那些老爷们肯定要乐疯了。”
莱昂纳尔摇摇头,默不作声。
他想起自己那篇《被荣耀的,与被阉割的》,眼前这份“捷报”似乎正在嘲讽着他对殖民主义的批判。
历史的惯性如此巨大,绝非是几篇文章、几场争论就能轻易扭转的。
莫泊桑耸耸肩,他对政治一向缺乏热情:“好吧,哲学家。不过眼下,全巴黎都在为这个好消息喝彩。
我敢打赌,今晚杜乐丽花园的派对,香槟的消耗量能创下纪录!”
正如莫泊桑所料,捷报像野火一样燃遍了巴黎的沙龙和俱乐部。
资产阶级绅士们举杯相庆,为法兰西帝国的又一次扩张,为潜在的市场和原料产地。
在议会,支持费里的声音空前高涨。
五月十九日,《巴尔多条约》提交国会批准,过程顺利得近乎乏味。
五月二十三日,委员会建议通过。
舆论的发酵达到了顶峰。
儒勒·费里抓住这个机会,在条约通过后的集会上,发表了一场被支持者誉为“奠定法兰西殖民理论基石”的演讲。
作为总理,儒勒·费里的声音很快就会通过报纸传遍全法国:
“先生们!公民们!有人质疑我们踏上陌生土地的动机,用狭隘的眼光审视我们肩负的伟大使命!
我要告诉这些人,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