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奚教主,实不相瞒,贫道身上肩负法统众多,实在无力再兼宗务,所以执宗掌教就不必了。倘若曹仙人谶语有灵,仙人洞能尽心除魔护土,我能保证仙人洞一定会中兴的。”
想了想,程心瞻这般说,还是给了奚兴怀一个承诺。
奚兴怀脸色一松,可很快又显露出为难之色,
“可是,可是祖师有言……”
“好了,就这样吧。”
程心瞻打断了他,然后端起桌子上的茶盏,轻轻抿了一口,随即起身,且道,
“苗疆诸宗出山除魔,也要统一听从调度,时机到了,我会叫人联系你的。”
“这,这……,是,谨遵法旨。”
奚兴怀跟着起身,见程心瞻辞意坚决,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,只好一脸纠结的应下了。
他见程心瞻要迈步离去,又赶紧道,
“先生,您是万法经师,金口玉章,就算您不执教,也希望您能留下三言两语,好提点后人。”
说着,他还拿出了笔墨,显然还不满足于口语,想要程心瞻留下笔墨字迹来。
这老道。
程心瞻略感无奈,这是怕自己言而无信么?
不过,这老道士灵光,明明所求不少,但偏偏说出来的话却是这般谦卑奉承,倒是叫人难以拉脸。
想了想,程心瞻还是接过了笔。
他看此时天色暮冥,秋风急掠,呼啸发声,而在此高耸危峰之上,青松依旧苍劲,不为秋风动摇。漫天的白云虽被大风吹着跑,却也不曾失了形态,给人以宗师气度。
仙人洞风光极胜,可他又联想起仙人洞高修在这次魔潮邪风中的表现,又实在离宗师气度相差甚远,不如这松傲然挺立,亦不如这云进退有度。既然这位教主非要让自己留下字迹,那自己便留一个“锋利”些的吧,激一激仙人洞的锐气。
他心中已经有了词语,提笔挥毫,在纸上留下了一首七绝,言曰:
「暮色苍茫看劲松,乱云飞渡仍从容。
天生一个仙人洞,无限风光在险峰。」
他这首诗,以大草写成,如狂风卷云,看似凌乱,实则字字有风骨,如松如石。尤其是最后「险峰」二字,着墨厚重,力透纸背,扎人眼球。
他留了款,盖了印,算是给了奚兴怀一个承诺和交代,随即便踏风而走了。
奚兴怀低头望着手中墨宝,目光落在「险峰」二字上,久久不曾挪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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