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第二个问题,是除了冯木等被斩首之人外,这些官吏是否有其他的怀疑目标?
他们的答案很统一——没有。
他们没有怀疑押送饷银的任何将士。
一个两个官吏是这样的判断,那可能比较主观。
可若是所有人都这样判断……那就大概率表明,这些将士可能都没问题,所以他们这么多人,都发现不了丝毫的问题,对谁都没有丝毫的怀疑。
刘树义目光闪烁,又迅速看向下一个问题。
第三个问题,是押送饷银的箱子,是否有被撬开的痕迹,那些箱子里装的石头,重量与饷银的重量是否一致。
答案,还是一致。
所有箱子上,都贴着户部的封条,封条上没有任何被撕开的痕迹,锁着箱子的锁头,也没有被撬开的痕迹。
而箱子里的石头,与二十万贯饷银的重量,基本一样。
且每一个箱子,与原本装着饷银的重量,都一样。
看着被自己列在最前面,最重要的三个问题的一致答案,刘树义眼中不断闪过沉思之后。
“杜寺丞……”
忽然,他抬起头,看向杜构。
杜构见刘树义神色认真,下意识放下筷子,挺直腰背,道:“怎么了?发现什么了吗?”
刘树义看着杜构的眼睛,缓缓道:“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……饷银,不是在路上丢失,被人替换的?”
杜构瞳孔一缩:“你的意思是说?”
刘树义眯着眼睛,指尖轻轻摩挲着书簿:“你也看到了这些同僚的回答,他们皆认为这些将士没有说谎,无人有偷盗饷银的动机和能力,而这些将士又说运送饷银过程十分顺利,毫无任何意外,这是否能证明,饷银其实就不是在运送途中丢失的?”
“还有那装载饷银的箱子,如果贼人要偷盗饷银,取得钥匙打开锁头不难,可封条呢?”
“杜寺丞应该也贴过封条,封条的作用,就是防止有人偷偷打开而不被人发现,因此封条在粘贴时,打的就是一旦撕开,必然会被破坏,从而让人发现的目的。”
“故此,开锁容易,可不破坏封条,将其撕开,然后将里面的所有饷银搬走,再将石头放里,最后再将封条重新贴回原位,与原本的样子一模一样……几乎是不可能的。”
“所以,有没有可能……”
刘树义深吸一口气,道:“饷银,其实在封条张贴之前,在上锁之前,就已经丢失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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