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。少年的声音清脆活泼,像春日檐下的风铃,驱散了房间里最后一点陌生的寒意。
吃完东西,江辰又盯着他把药喝了,这才满意地拍拍手:“好啦,你接着休息,我不吵你了。晚点我再来看你。”
走到门口,他又回头,露出虎牙:“对了,我得给你起个名字!既然你不记得了……就叫沈安吧,平安的安,希望以后都平平安安的!”
门轻轻关上。房间里恢复安静,只有窗外竹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。
沈默躺回去,看着帐顶。这一切都太不真实。从地狱到天堂,只需要一个晚上,一个叫江辰的少年。
他闭上眼睛,却睡不着。脑海里反复回放刚才的画面——少年笑起来时的酒窝,喂粥时认真的神情,说起家常时眉飞色舞的样子……
没有算计,没有目的,纯粹的善意。
三个月来,他第一次感到自己还活着,还是一个“人”,而不是一具只为觅食而移动的行尸走肉。
眼睛又热了。他侧过身,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。枕面有阳光晒过的味道。
不知过了多久,门又开了。沈默以为是江辰,睁开眼,却见一个中年***在门口。
男人约莫四十多岁,身材微胖,穿着深褐色团花锦袍,面容和善,眼神却很精明。他手里拿着个暖手炉,站在那儿打量沈默。
“醒了?”男人开口,声音温和,“我是江辰的父亲,江万财。”
沈默想坐起来,江万财摆摆手:“躺着吧,刚醒别乱动。”
他走进来,在江辰坐过的凳子上坐下,把手炉放在桌上。“辰儿都跟我说了,你饿晕在街上,不记得以前的事。”
沈默点头。
江万财看着他,目光在沈默脸上停留片刻,又扫过他放在被子外的手——那双手虽然粗糙,但骨节匀称,指甲修剪过(虽然现在脏了),不像常年干粗活的人。
“听口音,你不是本地人。”江万财缓缓道,“北边来的?”
沈默茫然: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“你身上有些旧伤,尤其是左肩和后背,像是刀剑伤。”江万财继续说,“大夫看过了,说是几个月前的伤,已经愈合了,但伤得不轻。”
沈默一愣。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些伤。是了,醒来时浑身都疼,他只当是冻的、饿的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他重复,声音里多了丝惶惑,“我什么都不记得。”
江万财沉默片刻,点点头:“好,那就不提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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