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家人莫良弼耽于享乐、不思进取,底下的子弟更是一个个不成器,要么游手好闲,要么贪于安逸,没一个能扛起家族重任。
莫家如今全靠着祖上留下的产业和朝廷的余荫勉强度日,眼看着就要江河日下,终究还没彻底败落,好歹披着一张老牌国公府的皮,瘦死的骆驼比马大。
旁人若是欠了莫良弼的赌债,他定然会派人催讨,半点不会含糊。可若是他自己欠了旁人的,却是能拖则拖,实在拖不过去了,也能想办法找来钱帛付账,不至于赖账。
从外界的印象来看,莫家必然是缺钱的。
如此一来,他们盯上祝明月手中那些日进斗金的产业,似乎也在情理之中。碍于白隽的面子,特意放过恒荣祥和春风得意楼,更是人情世故做到了极致。
一切,似乎都说得过去。
可段晓棠心里的疑虑,却半点没减少,事实真的如此吗?
以她对莫家浅薄的了解,莫家因为子弟太过不争气,在政治上的野心,比专注武事、险些断代的冯家还要低得多。
除了莫良弼这个当家人之外,段晓棠唯一能想起来的莫家人,只有饱受脸盲之苦的莫丽卿。
本应支撑门楣的男丁如此没有存在感,可想而知莫家没落到何种地步。
他们最大的想法,大概就是安安稳稳地守着祖产,享受荣华富贵,混吃等死罢了。
君子爱财,取之有道。
祝明月手上的产业的确是块肥肉,可动她就等于动了段晓棠,涉及到段晓棠,就必然会“涉政”,卷入朝堂纷争的漩涡之中。
莫家,当真会有那么大的野心,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吗?
莫家到底有一个老牌国公坐镇,想搞钱的法子多的是,只要他们愿意拿出国公府的名号,长安城里有的是商号愿意主动拿出干股投献,只求背靠大树好乘凉。
权势变现,本就如此迅速且容易。
如此一来,他们只需坐在家中,就能有源源不断的钱帛流入,何必非要铤而走险,去动祝明月这块烫手山芋。
为了眼前的一点利益,把祝明月和她段晓棠一并得罪死,这跟杀鸡取卵又有什么区别?更何况,动用的还是巫蛊这般恶毒的罪名。
段晓棠越想越觉得不对劲,抬眼看向祝明月,恰好瞥见她脸上那抹似笑非笑的玩味表情,当即追问道:“当真是谭国公?”
她们跟莫家往日无怨、近日无仇,段晓棠嫖赌一概不沾,哪里可能跟莫家扯上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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