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胜业坊的小院,段晓棠作为耳报神,将顾氏祠堂里的风波一五一十道来。
她们不清楚,顾嘉良和族老们如何交换利益,想来是抓住了软肋,具体细节,的确不好对外人道。
林婉婉捧着温热的羹汤却没心思喝,轻轻叹了口气,“三天,对盼儿来说,有点难。”
段晓棠不解道:“难在何处?”筹备宴席还是对接流程?
林婉婉放下瓷碗,两手一摊,“迁棺移骨啊!”
祝明月不明就里,“顾家只四口人,三日内要调派人手、寻好仪仗,确实不易。”
林婉婉挑明了说:“她的祖辈、曾祖辈,故去少说也有四五十年了。这年月的棺木,再好的木料也熬不住岁月,蛇虫鼠蚁怕是都做了窝。迁坟立宗这种大事,按规矩得孝子贤孙亲自捡骨入新棺,以表孝心,哪能让仆役代劳。”
戚兰娘脸色微微一变,迟疑着开口,“顾家老的老、小的小,真要捡骨,只能盼儿顶上了。”
这话一出,屋里瞬间安静下来。
不管顾盼儿的心志如何,但人生路径基本可以概括为“娇娇小姐”,平日里操持中馈、应对人情游刃有余,但让她直面尸骨,哪怕是她的直系血亲,这份冲击绝非寻常人能承受。
哪怕早有心理准备的现代医学生,第一次上解剖课时,都有不少人吓得腿软尖叫,何况是从未经历过这些的顾盼儿。
偏偏时间不等人,三天的期限,连让她慢慢适应的余地都没有。
祝明月深吸一口气,“你多给她备一些艾草、柚叶吧!”
艾草驱邪,柚叶净身,多少能让顾盼儿心里舒坦些。
林婉婉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,无奈道:“只能如此了。”
这种关键时刻,顾盼儿只要露出一丝胆怯,就会被人抓住漏洞无限放大。
次日,段晓棠照常去大营练兵。
号角声刺破晨雾,将士们的呼喝声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麻。
晨训结束后,范成明带着几个将官候在校场边,眼神里满是八卦的光芒。
“段二,昨天你带人打上门,气出够了没?”
靳华清追问道:“他们怎么道歉的?赔偿了多少?那几个推人落水的混小子,有没有被狠狠收拾?”
这件事从头到尾,和段晓棠本人没有利害关系。
她轻描淡写地吐出三个字,“分宗了。”
这三个字轻飘飘的,但对浸淫在宗族文化中的士族子弟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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