循循善诱地劝说:“你也知道,我老家都是小家庭,从小家里教导女孩子,贴身的事情只能让母亲来做,哪怕是父亲,也要避开。
这不是疏远亲情,而是早早立下边界,让她知道什么是该守的底线。”
吴越自然知道“女大避父”的道理,可他总觉得那是宝檀奴长到六七岁、懂了些人事之后才该考虑的事。
但段晓棠如此郑重的态度,难道从现在就要开始了吗?
吴越下意识地回忆起前几次段晓棠照顾宝檀奴的场景,无论她觉得有多辛苦、疲惫,都不曾假手于人,从未将孩子交给其他仆婢或是护卫片刻。
宝檀奴始终都在她的眼皮底下,寸步不离,就像现在这样。
他们虽走出了公房,但只要一转头,就能透过敞开的门窗,看到屋内正陪着宝檀奴玩耍的范成明。
段晓棠长叹一声,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,也带着几分过来人式的沉重,作总结陈词,“你从来不知道,一个女孩子想要平安健康地长大,需要花费多少心力,需要避开多少看不见的暗礁险滩。”
吴越作为一个单亲父亲,且从小在河间王府那种刚烈粗糙的环境中长大,他怎么可能懂得女子成长过程中的另一种困境。
皇室对外向来光鲜亮丽,一派雍容华贵,但掀开那层体面的面纱,底下藏着的,全是不足为外人道的蝇营狗苟与肮脏龌龊。
以吴越的处境,他或许从未听闻这些腌臜事,也从未想过,人心的黑暗会蔓延到孩童身上。
这会吴越的脑筋终于彻底转了过来,完完全全听明白了段晓棠的未尽之言,某些极端情况下,身为女子,即便是面对生父,也要心存防备。
这般禽兽不如的行径,实在耸人听闻,但段晓棠的金字招牌闪亮,虽常有惊人语,但从不无的放矢。
吴越紧张地咽了咽口水,喉咙发紧,嘴巴张合了好几次,才终于艰难地问出口,“你是不是发现,宝檀奴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?”
他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,指节泛白,眼底瞬间燃起暴戾的怒火,立时生出要杀人的心。谁敢动他的女儿,他定要对方付出血的代价。
段晓棠语气平静,“没有。只是善意的提醒,王爷不必太过紧张。”
当然,她心里也藏着一点小小的私心。
实在不想再劳心劳力当带孩子的保姆了。
这活计比打仗还累人,费心费力不说,还得时刻提心吊胆,倒不如让她去校场跑上十圈来得痛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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