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被洋人抢了,大儿子被洋人打成了重伤,看到洋人也还得赔笑伺候着,也是不容易啊……”
“有什么办法,那可是洋老爷,谁都管不着,人家还有一家老小,忍气吞声就没个酒楼,伤个人,不忍气吞声,连带小儿子和孙女都得出事,能保住性命都是亏的以前开酒楼,还能找着点门路……”
老张头佝偻着腰,满脸堆笑的送走洋人,才回来默默收拾着洋人用过的白瓷碗,脸上沟壑纵横,看到有客人进来,继续堆起笑容迎接。
过了会,霍元鸿的面也上来了。
“三分钱。”
霍元鸿数出三个钱,递给老张头。
“你是来这里打工的吧?”
老张头接过钱,问了声。
“对,刚下火车。”
霍元鸿道。
“面我请了,从这里出去,一直往北走,看到巷子最里头有个车口,找老黄讨份活计,踏实肯干,能糊口。”
然后,见老张头将三个钱放回到了桌上,佝偻着腰继续去忙活了。
“小兄弟快把钱收好,别让人瞧着了。”
一旁常来吃面的食客压低声音提醒了声,“老张头这人就是心软,以前开酒楼时候也这样,看到苦命人的钱就不收了。”
霍元鸿没说什么,只是静静的吃了起来。
面汤腥气颇重,除了有点油,没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,但他吃得极其专注,仿佛碗里是人间至味,每一口都细细咀嚼。
待吃的差不多了,他端起碗,将剩下的面汤一饮而尽,便起身离开了。
……
老张头的酒馆,很容易打听到,霍元鸿找个了人问了下路,便来到了一处不算怎么景气的小酒楼前。
柜面后面,坐着一个洋人眯眼打着瞌睡,食客倒是有一些,但大多都坐得身体僵硬,没人敢聊天。
大多都不是想来,而是起初根本没人来,背后的洋老爷眼瞧着拿到手的酒楼挣不了钱,就直接放话酒楼老客要不去他那儿吃饭,便要找上门去问他们是不是看不起人。
于是,才有一些不敢得罪洋老爷的老客,唯恐被狗腿子举报后让洋人找上门来,只得硬着头皮偶尔去消费一顿,才有了点生意。
毕竟,洋老爷打废他们,那可是连钱都不用赔的,专门处理洋人案子的洋审判庭根本鸟都不会鸟。
“笃笃!”
霍元鸿换了身衣裳,走到坐着打瞌睡的洋人面前,敲了敲案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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