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照道人本是慈眉垂首礼行与丫鬟谢茶,闻听此话,立时抬头望向谢老夫人,似甚是惊愕且带着些许愠怒。
然眨眼间又见她恢复寻常道骨闲散,只收了手揽过衣袖,与谢老夫人颔首再次道:
“敢问老夫人,云云如何?”语气虽还温和,用句已然有逼问之意。
她身在尘外,实则多与世故周旋,无须费神猜度便知若非出了大乱子,谢老夫人定不会怕自己上门问罪讨人。
但来之前,观照道人确已得了消息,宋谢两家皆安然无恙。
由来是高门里处事规矩多,上回往谢府走动,也是在谢老夫人处见渟云,故观照道人就没赶着要直往渟云处,依旧随了丫鬟领路作寻常拜访往谢老夫人院里。
全没料得,谢老夫人开口即作如此。
谢老夫人不欲人前落至下风,面色一沉看向别处,作审视样子,来回瞧几个伺候的女使,略有嗔怪道:
“昨儿晚间得消息道人要来,特传底下送几枝松竹玉兰摆着的,今儿怎么还搁这个。”
观照道人斜眼,看桌上摆着的是铁口粗陶插得翠玉堆雪,看花叶形状,像是杜鹃花。
四月倒也正值花期,不过山间杜鹃多为朱赤两色,桌上的却是雪白,约莫不一定是。
观照道人心系渟云,无意深思花材,瞥却一眼便罢,闲话本也是个幌子,她自含笑又等了稍息。
谢老夫人讨得没趣,这才絮叨道:“她样样都好的,就是性子软了些。
倒也怪不得谁,你那处最是清净,到了咱们这,又是圣人治下,风调雨顺的太平,哪经历过什么大阵仗。
这不,突而冒出个逆贼来,小姑娘家家吓的慌,我前院里云儿.....”
“敢问老夫人,那云云如何了呢?”观照道人笑意未减,仍是温声打断。
谢老夫人笑看向她,伸手将桌上茶盏推了推,略有不满道是:“道人今日,怎急慌慌的。”
观照道人垂眼,目光落在桌盏中茶水,多年问道心性,终是未有急怒发作,笑道是:“她非绵软,实则良善而,听不得鸣哀鸿,见不得无归燕。”
她端了茶碗,浅浅饮得一口,略颔首道:“承蒙老夫人待茶,既然云云不便,不妨我自去瞧她。”
为打消谢老夫人顾虑,观照特道:“我非为天家大事来看她,是她曾应我,逢十五往山上与祖师添香,上月十五,误了时日。
本该早些来问问,因朝廷道试礼毕,观中杂务繁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