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花的文训,此刻正在皇宫琼林苑里的暖阁中,逗吴光送来的新鸟。
鸟不错,其他的……我耳背,听不见。
郑皇陛下是真的老啦!他现在虽然没有退位,却跟太上皇没有区别,基本不再过问政事,全部都是让文若自己去处理。
今天,他又一次喊来了凌晨,想跟他聊聊天。
背着手站在阁楼边,望着窗外园林里的一片萧索,凌晨的心情还是比较沉重的,他目光复杂的转过头,看向身形佝偻、头发花白的文训。
皇帝陛下现在连走路都要拄根拐杖,呼吸之间非常费力,有向杜宣靠近的趋势。步伐也不再矫健有力,缓慢而沉重,走起路来仿佛脚上拖着两个沙袋,而且还一重一轻。
回想起当年在江淮战场上初见的时候,对方虽然年纪有点大,但仍能亲自提刀跨马、上阵杀敌,可谓是精神矍铄、年富力强。
可惜,岁月不饶人。再骁勇善战的将军,也有衰老的一天,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情。
而且老文最近的精神状态也不对劲,前两天他刚刚召见了昭勋阁上的许多重臣,还询问了一些有关自己陵墓的事情,甚至多次让文若留宿宫中,父子二人也不知道谈论了些什么,但综合种种迹象来看,很有可能是在交托后事。
今天,他又召见了自己。
“你最近在忙什么?”
“天寒地冻的,也没什么事干,多数时间都在家里躺着,偶尔回临颖县看看畜栏里的养殖情况。”
“今年生了多少牛犊?”
“三千九百二十二头,有十几头死胎,实在救不过来。”
听了这话,文训抬起头,胡须微动,轻叹一声:“唉……可惜了,十几头,够多少百姓家中耕亩十年呐……”
顿了顿后,还不等凌晨宽慰,他又自己喃喃道:“近四千头牛犊,是个好消息,要好好喂养长大,平价售给百姓们,让他们劳作时能省些力气,不至于那么劳累辛苦。朕会让户部划银两给你,必不会叫你吃亏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凌晨闻言不禁哑然失笑:
“其实那些银子我都分发给了养殖户和长工们,鼓励他们尽心尽力照顾牲畜。陛下是知道的,我只想让咱们大郑的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,并不为钱,而是享受做成事后的成就感。”
文训将鸟匙放下后,长舒了一口气,脸色中带着欣慰,目光中含着留恋与微不可察的悲伤。
“朕虽生于富贵之家,却也知晓耕织不易、生民多艰。前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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