奋力写下两个字——“不谢”。
字迹未干,一股无形的力量便拂过石板,将血字连同少女存在过的所有气息,一并抹去。
画面在此终结,但光影并未散去,反而缓缓凝聚成一行崭新的金色大字:“谢不必昭华,华自昭昭。”
谢昭华静静地站立了许久,直到井口的荧光渐渐黯淡。
她将空空如也的酒坛倒扣在井边的石板上,转身离去,背影决绝。
次日清晨,有早起的药童经过“听娘亭”,惊奇地发现,那倒扣的酒坛底下,竟钻出了一株从未见过的小花。
花瓣纯白无瑕,薄如蝉翼,奇特的是,每一片花瓣上,都天然映着一个不同女子的笑脸,或温婉,或狡黠,或爽朗。
药师闻讯赶来,端详良久,叹息着为它命名为:“不说梅”。
同一时间,远在九州地脉深处的姜璃,她的意识正顺着无边无际的菌丝网络,一路下潜。
她穿过岩层,越过地火,最终触及到了一块被世人彻底遗忘的原始碑石。
石碑上用最古老的文字,铭刻着第一代“实验体”的名录,密密麻麻,而最后一个名字的位置,却被不知名的地底蠕虫蛀出了一个空洞。
姜璃的残念没有试图去修补那个空洞。
她只是改变了菌丝的律动,让每一次孢子爆裂时,都释放出一丝极其微弱的特定频率。
那频率很轻,轻得就像不久前张阿妹在“跑丫坡”上撒牛粪作肥料时,一颗草籽从她指尖滑落,砸在泥土上的那一声轻响。
当这微弱的频率持续不断地触达碑石,奇迹发生了。
那被虫蛀出的空洞边缘,竟悄然生出了一抹细嫩的绿芽。
叶片缓缓开合,仿佛在呼吸,每一次吐纳,都释放出一股无形的气息。
这气息沿着地脉蔓延,凡是吸入者,当夜皆会做一个相同的梦——梦见自己赤着双脚,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尽情奔跑,身后没有追兵,前方没有终点,只有风和自由。
而在地表之上,“跑丫坡”的牧童们次日发现,坡顶那棵千年不倒的老槐树,竟在一夜之间,凭空向西横移了三尺。
不多不少,正正好好地挡住了史书中记载的,昔日天外监察使降临此地时,那道惩戒光柱所投射的轨迹。
又是一个月圆之夜,谢昭华再次来到“听娘亭”井边。
她探头望向井水,水面倒映着天上的明月,却唯独没有她的倒影。
她对此毫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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