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史尚未从外地巡查归来,朝中弹劾梁王的奏章虽然也有,但强度和密集度终究不算太大。
“唉,真是荒唐啊。”
众朝臣在金殿之上,大多只是揪着梁王“行为不端”、“有损宗室体面”这件事,泛泛地开始了对藩王们骄奢淫逸、不守法度的日常批评。
虽然大家平日里与这些王爷没有多少交集,但能在朝堂上借机拿捏敲打一下这些天潢贵胄,总是件让文官们觉得可以体现自身风骨和权力的事情。
一片嘈杂的议论声中却是没有人注意到,御座之上的皇帝之前听着“勾结白莲”的传闻时还面色平静,甚至带着一丝不屑。
可当听到“梁王仿炼延寿金丹”,以及“试药之人五脏六腑都空了”的具体描述时.
他的脸色是真正地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来,甚至眼底闪过一丝极寒的厉色!
与此同时,侍立在御座旁侧的国师,那庄严的金身法相之内,法力也是微微一滞,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躁动。
旁人只当国师宝相庄严,却不知其心中已因这“五脏六腑皆空”的诡异描述,蓦然多了几分不安。
“一个两个的……难道,我的计划,也出了什么纰漏,被人察觉到了端倪?”
从苏州,到镇江,再到寿春,现在竟然连梁国都搞出了时段
国师心中泛起遐思,“这世道……这世道……”
明明一直以窃居朝堂高位、暗中布子人间的大反派而自居以及自豪的国师,此刻竟也感到了一丝心力交瘁。
这三年来,意外实在太多了,各种计划外的变数层出不穷。
它忽然有些迷茫,自己那盘谋划了百年的大棋,如今到底是依旧隐秘,还是早已在不知不觉中,暴露在了好多人的目光之下?
心累
莫不是道消魔涨尚未到最高处?
就在朝臣们还在嘴上你来我往的时候,一直沉默不语的皇帝终于缓缓开口。
先是轻轻咳嗽了两声,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,然后以一种带着几分追忆和感慨的语气说道:
“咳咳……前些时日在东郊举行春祭的时候,朕于祭坛之上,心中突然多了几分感悟。”
他的目光扫过殿内群臣,最终仿佛望向了遥远的梁国方向:
“想我司马氏先祖,一直希望我们兄弟之间能够和睦友恭,共同守护这天下。但……细细想来,终究是我这个当大哥的,平日里对兄弟们关心不够,疏于管教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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